“三枚银币,不能再多……”
黑爪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带着库妲转身离去。
砰——
俩人走出四步后,大副帽男子拔出腰间的短火铳,对准自已的脑门,扣下了扳机。
很遗憾,他似乎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因为小兄弟的幸福永远失去了自已的生命,希望他下辈子能学聪明点。
黑爪牵着头顶冒烟的憨傻家伙没入阴影之中,只留下一具头颅破碎的尸体与响彻河畔的仓惶尖叫。
嗒嗒嗒——
与来时一样,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他们俩搭上了在路边停靠的马车,人类是聪明的动物,正如腐坏的残尸会引来秃鹫与苍蝇,人群聚集的地方也会引来更多的人群,其中就包括了勤劳的车夫们。
黑爪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位会说卡尔文加语的犬人车夫,他是个叨叨絮絮个没完的家伙,鼠人以下车为威胁才让他闭上那张唾沫横飞的老嘴。
库妲双手捂着脸不敢说话,她缩在车厢角落里为自已的提议感到羞耻。
她想看的不是那种风景,想找的也不是那种乐子。
想象与现实的差别是如此之大,库妲回想起了对黑爪的调侃,她本以为自已可以从容应对那些大人内容。
真的站在现场时,她的大脑马上成了一团浆糊,呻吟与嘶吼,怪异腥臊的气味,各式各样不着片缕,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凝聚成一柄无形重锤,将她砸得晕头转向。
“好了,都过去了,只是些发情的动物而已,一会咱们还得去吃好吃的呢,你缩着脑袋,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黑爪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刚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下去,出口的话变成了柔声安慰。
“我,我浪费了一份车马费,还调侃你去找小妞,你不骂我吗?”
库妲还以为要迎来狂风暴雨般的责怪谩骂,结果却出人意料,她偷偷挪开手掌,暗中观察对面已横躺在车座上的鼠人。
“不,我不会因此责怪你,这或许是件好事,只有你自已亲眼见过了才会明白,书本还是太过温文尔雅,粗暴的现实更能教育人。”
区区交配现场,对黑爪来说算不了什么,不过对从未见过的羽人来说,不亚于往她脑子里塞火药,然后点燃。
他完全可以理解初见此景造成的震撼,谁还没个头一遭呢,缓个几天就适应了,人是能依靠时间疗愈心灵,麻痹伤口的生物。
“就这样吧,不用再把这事放在心中,那只是这个世界里很小的一部分内容,冷静下来,然后准备赴宴,你是我的孩子,哪怕一颗脑袋掉进你怀里,你要做的不是失声尖叫,而是将它扔到一旁,然后踢飞。”
黑爪趁着乘车的机会又打起小盹,使用能力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是这段时间貌似用得有些频繁了,导致他更容易疲劳,恢复得也比以往慢上许多。
顺便教导她一些自已领悟出的鼠人哲理,哭哭啼啼的胆小鹌鹑屁用没有,展翅高飞的雄鹰才能赢得尊敬。
不是雄的也没关系,意思到位了就行。
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