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刺目的日光刺得她险些睁不开眼。
人还没有完全清醒,浑身那股被碾轧过一遭的疼痛感便朝着全身席卷了来。
有那么一瞬间,安阳还以为回到了三年前。
一模一样的钝痛感,无时不刻不提醒着,洞房如同受刑般。
安阳活了这么多年,一共也就遭过三次罪,一次是洞房,一次是洞房不久前的得过的一场天花,一次便是在昨夜。
“什么时辰呢?“
躺在床榻上愣了片刻后,待人渐渐清醒过来,安阳终于缓缓爬了起来,不想,话一出口,已沙哑得不行,
人起到一半复又重新软倒了回去。
“已经午时了,一个时辰前紫黛姐姐便来唤过郡主一遭,未能唤醒,郡主现下可还好?可是饿了?渴了?”
绿云立马焦急问着。
话一落,赶忙去倒茶。
蕉月却掀开被子一角,朝着安阳身上细细查看了起来。
脖颈处落下了斑斑红痕,像是桃花在雪白的肌肤上绽放开来。
肩膀处有淡淡的指印。
因为安阳肌肤太过雪白,这些印迹猛地看去,只觉触目惊心。
比三年前更要——
“那位……那位也太过孟浪了。”
蕉月看着安阳身上的痕迹,愤愤不平。
更深处的,甚至都不敢查看了。
这时,紫黛走了来,朝着蕉月道:“不许瞎说,大人同郡主恩爱和美,这可是百年才修来的姻缘福气。”
说着,看了绿云一眼,绿云立马将蕉月拉了下去。
两个不懂人世的小侍女一走,紫黛这才端着茶伺候安阳用茶,继而恭恭敬敬的冲着安阳道:“郡主,大人起时特意吩咐了不让奴婢们将您给唤醒,让你多睡会儿。”
又眉开眼笑道:“昨儿个您睡下后,听说也是大人伺候您净身的,可见大人虽瞧着沉稳性冷,却还是顾及您的。”
又看了安阳一眼,笑着打趣道:“奴婢听府里的老嬷嬷们说,这方成亲之人血气方刚乃情有可原,何况大人武将出生,不免精力旺盛了些,待日后磨合了,自然便能融贯汇通了。”
紫黛不比蕉月、绿云两个小侍女,到底年长几岁。
小夫妻二人分别三年,小别胜新婚。
合该这般血气方刚才是。
若冷冷淡淡,才叫人担忧了。
她心疼郡主之余,到底欢喜。
不想,话刚落,却见哐当一声,一个软枕被直接扔出了床榻。
“哼,一个末流芝麻小官,算得了什么大人!”
安阳绷着小脸说着,说完,复又抓起另外一个软枕朝着床榻外扔了去。
紫黛:“……”
哼,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小官,竟欺凌她如此,是的,昨晚他就是在欺负她,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