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主仆不觉莞尔,竹子收拾着桌上的繁乱,悄悄地退了出去。
萧景腾将叶婉拥在怀中,悠悠地说道:“瞧这做了许多,也该将公主接入宫中,瞧瞧她是否喜欢!”
“皇上日理万机,何时开始变得这样婆婆妈妈啊,她生孩子的时辰还早呢,如今入宫,一来公主不习惯,二来他们夫妻两人分不开呀!”
萧景腾的眼光闪烁,松开手缓缓地起身来到外面。
如棉絮般的白云压在头顶,萧景腾沉声说道:“叶良恒势必要去荣和县,朕希望今日公主能够入宫!”
震惊地呆在原地,叶婉本想上前,此刻只觉得脚步沉重,睁大眼睛诧异地问道:“皇上,公主可是头胎!”
本来二人开开心心地迎接侄子的到来,皇上这般生生地将两人拆散,将公主接入宫中,显然往后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公主前来,朕和太后也放心,还有,是因为朕有件大事需要交给兄长!”
叶婉的神色不似之前那般紧张,唇角微微地上扬,“臣妾知道皇上不会这般不近情理!”微笑上前,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臣妾算了算,公主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完全来的及归来!”
“并非是一时半刻,可能两个月,也可能三个月!”
这般说来,兄长无法陪伴在妻子的身边,无法立即见到他的孩子,叶婉有瞬间的失神,呆呆地望着他,眼眸凝着几分忧愁。
萧景腾轻拍着叶婉的手背,“昨日云秋桐说的不错,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叶婉好似触电一般当即推开,惊诧地睁大眼睛,嘴唇翕动着,到底将头偏了过去。
萧景腾的神情变得冷冰,“为何说起她你便这般敏感,其实她并未有二心。”
淡淡的远山眉含着深深的忧伤,叶婉低声说道:“皇上的决定自有皇上的理由,臣妾不敢干涉,但听皇上的吩咐!”
眼睛里闪着泪光,头却偏偏后仰着,不肯让泪水落下。
萧景腾的心中一阵绞痛,他倒希望叶婉像往昔那样发脾气,只要不似如今的伤心便足够了,可是她没有。
将眼眶当中的眼泪逼回,她的唇角高高地扬起,笑盈盈地说:“得让人将宫殿好好地布置一番,不似原先的压抑的日子,也好让公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乌发似云,头上玉簪的垂珠好似荡秋千一般地撞在一处发出清越的声音,叶婉的笑容带着几分勉强,听得萧景腾的心中一痛。
原本想上前抚慰,可是叶婉却依然招手,扬声令竹子进来尽早地前去布置,“你这般朕也就放心了!”萧景腾离开之时神色淡然,叮嘱竹子好生伺候着。
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好似被人抽去了脊梁,叶婉无力地坐在椅子里,再也没有刚刚的言笑晏晏,反而耷拉着眉眼心下不悦。
竹子的眉头一跳,忙不迭地走过却又无言,只是给叶婉倒了一杯热水。
冰冷的手触摸到滚烫的茶杯,叶婉的心中才有几分暖意,霍然起身,快速地在殿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