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地说道:“哀家来的不巧,打扰皇上了!只因些许小事实在放心不下?”
萧景腾抿唇笑意盎然,“太后说的何话,能够前来合德宫蓬荜生辉!”
“皇上还和原先一样,只会讨哀家的喜欢。哀家知道你近来事务繁多,尤其对荣和县之事深痛恶绝!”
她的神情凛然,愤恨地说道:“那些官员,枉他们为人父母官,竟做出如此过分之事,皇上只斩一人,流放多人,对他们来说已是无比的恩赐。”
“是呀,若是尽数赦免,倒让百姓有苦难诉,荣和县并非一人之过,若非层层包庇岂能够如此?”
萧景腾眼眸散发了冷寒之光,太后微微的一怔,唇角扬起笑容,“皇上所言正是,和哀家所想一样。
只是可惜了有些正直之人,或许他们不愿意同流合污,独自却无能力周全,只能够随波逐流!既食朝廷的俸禄,便要为朝廷行事!”
“太后前来可是为谁求情?”
“不是!”太后连连摆手说道,“那些人罪有应得,哀家想想便义愤填膺,可是想来荣和县如今只有百姓并无官员,何不先调去两人以解燃眉之急,皇上若有心,哀家倒有两位人选!”
太后的动作倒快,就连人也已经想好了。
萧景腾低垂着眼帘,缓缓地呷了一口香茶,太后沉吟良久,见到他不吭声,便打着哈哈站了起来,“哀家并非扰乱朝堂,而是不忍见到皇上为难。
皇上既不乐意,就当哀家不曾说过,往先的百姓着实可怜,只希望往后有位清正廉明的好官,能够弥补曾经的伤痛。”
“让太后费心啦,臣着实无能,不能尽孝,而令太后操劳。”
不关你事,太后笑着摆手说道:“是哀家一时间闲不住,好啦,皇后且忙着吧,有嬷嬷陪着哀家便足矣!”
两人外出之时,依旧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发酸,伸手揉了一揉。
嬷嬷在一旁,慨然说道:“皇上如今越发有了主意,就连让太后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哀家原本并不打算开口!”太后笑盈盈的,轻声说道:“哀家加派一两人前去,只到时候皇上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嬷嬷不解,太后未多加解释。
翌日朝堂,萧景腾拟了一张单子,准备将得空的官员安排到荣和县。
说起那儿颓垣断壁,四周萧条,众人纷纷地递交折子,有的说父母年迈不宜远去,有的说身体微恙,头晕目眩,个个担心被调往贫困县,不吃力不讨好更无前途。
萧景腾之时,笑着对众大臣说道:“今年的冬天和往常并不一样,才刚刚入冬,众人们病倒的病倒,身体出状况的出状况。
还有外面发生的种种事情,这个冬天或许是上苍对朕不满,正发怒警告着呢!”
众人面色惊惶,各怀心事,谁也不肯开口,深深地低垂着头。
萧景腾嗤笑道:“你们个个面上恭敬,一有要事便做了缩头乌龟,何尝对得起身上的这身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