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戏苑有条不紊,高高挂起的灯笼照得如同白日,叶婉来之时,太后等众人早到场。
她缩在高嬷嬷高大的阴影里面,叶婉几乎不曾发现,在太后的身边坐下。
果然,云秋桐正坐在太后的右手侧,冲着叶婉淡淡地点头示意,捏着手帕为太后选着果铺送到太后的唇边。
就是低头当即咽了下去,太后的心情愉悦,温和地冲着两边说道:“戏快开始啦,许久不曾相聚,今日我们一起好好的听戏!”
“是!”二人异口同声,叶婉的目光转向戏台上。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乐音响起,身后的帘子一掀,只见几位戏子手执着长枪踏着鼓点电快速上台。
一个定格,眼光凌厉,四周的人顿时欢呼起来,太后聚精会神,紧紧地凝望着台上。今日这出戏说的是常母教子,对此太后极有感触。
云栖松不失时机地说道:“常母再会教导儿子,也比不上太后教出来的皇子及皇上。”
叶婉当即附和着说道:“那是自然的,太后曾育有四皇子,虽说结局不如人意,可是教导皇上,依旧有着嫡母的风范,臣妾还想起来,还有太后的侄女儿呢!”
莫名在此时提醒冷宫当中的疯疯癫癫的张婉淑,太后的面色一沉。
高嬷嬷屈下身子,沉声说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侄女犯下的错事太重,已经被族中除名,和太后再无干系。”
眼睛微眯,叶婉的目光望向台上不再出声,瞬间变得沉默。
常母正对跪在地上的儿子,手中挥起鞭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呼呼啦啦的挥下,果真打在小小的戏子的背上。
后宫里多的是女子,虽说不得喧哗,可是这般下来,众人都不脸色大变,微微地惊呼出声,凝神紧盯着台上。
云栖松更是死死地扯着手帕,睁大眼睛诧异地道:“常母也太狠心吧,不过是偶尔偷懒,撇下了学习去野外游玩,便用鞭子打上了!”
“棒棍底下出孝子,若不狠狠的惩治一番,一小小的恶习积累下来,终有一日你会犯大错的!”
太后声音沉沉,面无表情,铁青着脸直望着台上。
刚刚叶婉提到张婉淑,太后心生不悦,叶婉收回目光,细细地品着泡好的香茶,突然听见哼哧哼哧的声音,原来是满月。
她来的较晚,身躯庞大得直将身边的宫女们挤得东倒西歪,费力地来到叶婉的身边。
听戏毫无趣味,叶婉便将身后的点心赐予她。
满月毫不客气,抱着碟子,眼睛直望着戏台,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戏。
太后原本见到如此大的块头拥挤在四周,只觉得憋闷的慌,奈何她吃东西时吧唧着嘴巴更添恶心,不时地咳嗽,可叶婉恍若不觉。
她伸出那苍老的手在桌上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