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烦恼地靠在软塌上,三番五次前去劝说皇上根本不听,依旧执意如此,果然不是亲生的人心隔着肚皮,他丝毫不为自己考虑,她得想辙!
或许可以找到四皇子的下落,若是将他扶上皇位,或许往后容易操控,可是。
皇子的为人,太后心中打了一个寒噤,他行事狠辣,不留余地,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比不上。
想起儿子心中怅然,儿子便是叶婉和叶良恒所害,若非兄妹两人的阻拦,她依旧是太后,可是皇帝却是亲生儿子,情形根本不会如此被动。
胡思乱想之间,听闻张婉淑前来,太后抿了抿唇角,“告诉她本宫已经睡下!”
“昭仪说了,太后若是不便接见,她便在外面等候。”
“好吧,让她进来!”
上次的事情令太后颇为丢脸,一时之间不愿见她,可张婉淑是她在宫中的一张王牌,偶尔冷淡便罢了。
张婉淑一进来,太后便在嬷嬷的搀扶之下,渐渐地坐稳了身子。唇角含笑,关切地望着侄女,“宫女们说,你近来心情压抑!”
张婉淑脸上一红,瞧见外人在场不便说自己为了逼叶婉就范而想出的兵行险招。
太后依旧侃侃而谈,“此计甚妙,可是换作他人不予理会,岂非骑虎难下?”
“姑姑教训的是!”侄女谨听教诲,打断骨头,连着筋在生气,他们依旧有着浓浓的血脉之情。
太后令他起身,同时瞧着她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有几分怜惜,心头的气恼消失,皇后太后长叹一口气,
“我想你也听说了,皇上要离开,哎,本以为你们新婚燕尔,必然是如胶似漆,可边疆战事吃紧,实属无可奈何!”
“太后,皇上不能离开呀!”若是从边境带回美貌的女子,那么该如何自处呢?尴尬无比。
太后嗤笑一声,“如今皇上的眼中只有皇后,令他喜欢别的女子,简直杞人忧天!”
松了一口气,可更多的忧愁爬上眉头,太后瞧见他愁眉不展,柔声宽慰道:“来日方长!”萧景腾一走,叶婉孤身一人,“你觉得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撇去皇上,离开叶良叶婉一生,没有皇上和他兄长撑腰,就像软柿子,确实好事一桩!”
太后哈哈大笑,姑侄两人静静地等候。
出发的那一天,叶婉亲自为萧景腾穿上了金制的铠甲,整个人容光焕发,可是叶婉瞧着心中沉重,难以呼吸。
为萧景腾理好戎装,忍不住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盔甲冰冷,好像是抱着一团冰块,只有萧景腾的手依旧温暖,拍着她的后背。
“在宫中等着朕凯旋归来!”
萧景腾一转身之后,扬声冲着众人高声叫道,“士兵们,塞纳人人侵犯我国镇。随你们一起杀敌,保卫百姓!”
群情激昂,个个高声喊叫起来,“打退塞纳人,活捉首领!”
萧景腾甚感满意,临去之时不曾回头,叶婉瞧着背影肝肠欲断,紧抓住桌子的手,瞬也不瞬直盯着出征的队伍喃喃地说道:“你定然要平安归来,我在皇宫等你!”
整齐如一的军队,渐渐消失在眼前,扬起的尘土还未飘落下来,人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