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已经离开一大截。
罗星河紧随其后。
姜落落还当他们只是斗个嘴皮,不想两个都多时未休的人这就开始较量。
不过,她舅舅赶着想去探听醉心楼里的风声,那杜言秋又返回北门街做什么?
姜落落把刀片收入褡裢,独自回家。
路上还在想杜言秋说“可能闫虎并非杨家之人”那句话。
若闫虎是别人安插在杨家生意中的眼线,被杨雄察觉,趁机以所谓清理门户之名将他捅出去,便也说得过去。
可闫虎又能是谁的人?
若说是哪个想对付杨家的……与柳玉郎合伙诱拐书生涉赌,又是负责教训赌徒的赌坊打手,怎么都不可能是与邓知县暗中往来的那帮神秘人同伙吧?
除此,便还是觊觎杨家利益之人?
“姜姑娘!姜姑娘!”
就在这时,有人气喘吁吁地呼喊着,跛着脚一瘸一拐地朝姜落落迎面跑来。
姜落落止步,“胡老三?”
“姜姑娘,可是找到你!我寻到衙门,衙门的人说罗捕头不在,又刚寻到你家,你娘也说你与罗捕头都不在,还不肯告诉我说你去了哪里。听人说杜公子在这边借住,我想着来找他也成,正好碰到你。哎呦,跑了半个城,可是累死我,真不容易啊!瞧瞧我这双不得劲的腿,都快全废了!”
胡老三见到姜落落,先是一通卖惨。
“你是想起什么事?”
姜落落从袖兜钱袋子里掏出几文钱,“先拿去买酒,若你说的有用,回头我舅舅会给你赏钱。”
“我说的这事儿还就是与吃酒有关。”胡老三将钱揣进怀中,“诶,今日我喝酒时,喝着喝着突然脑壳子一亮,想起来件事儿,好像是二月底还是三月初的时候?那鱼头又蹭我的酒喝,气得我险些与他打起来。”
姜落落暗自算算,这也是差不多三个月前的事了。
只听胡老三继续说道,“那鱼头见我真的动怒,赶紧变脸,还与我说,他想到一门发财生意,问我做不做?切,他要是能发财,早就发了财,还能等到今日?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你大老远找我来,只是说他想到门发财生意?”
这话还不如说于贵能赢一笔钱有听头呢!
“关键就是他说的这门发财生意。”胡老三朝姜落落靠近两步,“当天我是把鱼头给赶走了,可没隔两日我又在路上碰到他,在县学附近晃悠。我还挺好奇,问他跑到县学跟前讨什么便宜?他说要找跟自己做生意的帮手,又问我要不要与他一起做,还说多个像我这样的帮手更好成事。我只当他是接着前两日的鬼话胡说八道,想骗我的钱,懒得理会,自顾走了。”
“于贵找县学的人?”
姜落落想到杜言秋从严老夫人口中听来的,于贵曾托县学学子帮他约见邓知县的话。
难道他们之间的渊源早在三个月前?
“他没说是谁,我也没当回事去问。”胡老三见姜落落有些上心,“我想起的这些有用?”
“暂且不知,只是挺让我好奇。”
“是啊,当我想起这事儿时,也挺好奇。若当时那鱼头没有胡诌,哪个书生会跟他打交道?诶,姜姑娘,你说鱼头那话到底真假?”
“你再仔细想想,他还与你说过什么?”
胡老三双手背后,跛着脚来回踱了几步,“当时我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没特意记住多少。再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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