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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附身(第1页)

瞦Zu0006算算日子,立秋祭礼就快到了。想来,祭秋本就是为了驱魔而设,若是我在镇上办一场祭礼或许能解决水鬼之祸。于是我找来了瘸老张。

“张伯,烦请帮我准备一面兽皮鼓,一根牛骨,几根竹子,黄纸冥钱,还有蜂蜡和粗糠。”

“丫头,你这是要做法?”瘸老张一脸疑惑的问我。

“祭祀,驱邪!”

“哎!好嘞,我这就去给你找!”瘸老张明显很兴奋,在他看来,我是有了对付水鬼的法子,且是十拿九稳,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死马当着活马医。

没两天功夫,瘸老张竟讲这些东西依次找齐了。

我用钱纸包上蜂蜡揉成纸团,再把粗糠磨细,装在陶罐里。这种香在苗疆是用来熏昏传说中的食人魔和各种鬼魅的,用竹子做成竹柝,再用麻绳穿成一串,挂在门口的房檐下,可以定心凝神。还有蚩尤铃,这东西我随身带着,为了保险,我还是让瘸老张找工匠又特备定制了同样的,打算一个给瘸老张,一个放在云玘身边。我不会道法,只能用些驱赶震慑的法子。而蚩尤铃便是我最后的法宝,苗疆地处边陲险地,在铜铃上铸造蚩尤头像,用蚩尤的威力来镇压一切魑魅魍魉,铜铃振动,响声所到之处皆充满神力,可使鬼魅闻风丧胆,逃之夭夭。

然而,祭秋的日子还没到,我们却再一次陷入了一场因鬼魅附身而引起的风波之中。

吴阿四媳妇因为被偃术操控,清醒之后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每天傻呆呆的,怕水更怕见人。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过,只说是受了惊吓,过段时间就会好了。我到吴阿四家时,她那媳妇正蜷缩在角落,目光呆滞却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浑身发抖,似是在害怕门口有什么东西会进屋一样。我观她样子,三魂尚存,七魄却散了四魄。我不是巫医不会为她收魄,医治不了她的病症,唯一能做的是为她安神定魂,不要再受阴邪之气的干扰,于是我把竹柝和糠香也安置在了吴阿四家。

“丫头,你不是会医术吗?为何不医治阿四媳妇?”从吴阿四家回来的路上,瘸老张一直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进了家门,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问我。

“我会医术?你怎么知道的?”

“三年前你不是在这里开了间医馆吗,还治好了很多人,据说当今的皇上也是你治好的呀!”瘸老张一副很诧异又略带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来过中原?还待了很久?”

“对啊,不然你找瑾王做什么?”这一刻,我心里那片本该静如止水的心海却似千翻浪涌一般的翻滚起来,人也仿佛坠入海底,胸口憋闷,心痛难忍,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眼前越来越模糊的瘸老张双唇一启一合好像在说什么,我却完全听不见,准确地说我听不见周遭任何的响动。忽然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刚做起身,就看见瘸老张端着碗一瘸一拐的进门,见我醒了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将碗放在桌上才又三步并两步的走近床边?

“丫头,你可算是醒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昏倒了呢?”

“突然有种溺水的感觉,“瘸老张之前说过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我却无法对他言明,“丫头,你该不会是被水鬼附体了吧?”思忖之际,却被瘸老张的一问打断了,这老头着实有趣,不禁被他一本正经的神情逗笑了,怕他担心所以找了借口搪塞,怎么会,或许只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染了点风寒吧。”

“也对,”瘸老张沉思了片刻,又一脸关切的询问道:“那你快给自己诊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病症,给自己开两副药,早点好起来。”

“张伯,我没事,休息一晚便好了。”我知道他是真的关心我。

“行,那你休息,我也该出门了。”此刻,我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但关于瑾王和瘸老张所说,却一直在我脑中如同雷击一般,震的我一阵阵的生疼,转念一想,瘸老张能那样问我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张伯。”我在瘸老张即将出门之前喊住了他,“你说,我从前。。。。来过天都?还。。。还会医术?你认得我?”

“丫头,你病傻了,怎么自己的事自己还忘了呢?”

“几年前,我生了场重病,差点没命,醒来后很多事就都不记得了。”

“难怪,难怪,这次你回来,我起初也是没认出来的。后来见你四处打听瑾王才确认,你是不知道,当年你消失之后,瑾王可是把整个天都都快反过来了,听说还去了苗疆!”

“去苗疆?”

“还不是为了找你!哎,可惜天不遂人愿呐!”

“他怎么了?”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去南边守疆了。。。。。反正啊,是音讯全无了。”

后来,瘸老张又跟我说了许多我曾在天都的事,然而我却丝毫没有印象,唯独瑾王二字如同刀尖悬于心口,一碰便似利刃划过,令我无法细思,只能将“瑾王”二字埋于心底,绝口不提,瘸老张也很识趣,自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提及此事。

但是,瘸老张所说的,我通医术识百草一事着实让我有些意外。虽说自古医毒不分家,可在苗疆巫医盛行,与普通的苗医所行之法大相径庭。记忆里,我自出生便是五毒教命定的圣女,是断不可离开教派总坛半步的,自是不能识草辩药。而且我天生血灵体质,可溶天地生灵的精血,极其适宜炼蛊,所以我自幼便专注炼蛊这一事,自然也就无暇修习医术。五岁炼得枯残蛊,迷心蛊,六岁时便炼得生死蛊,这是普通蛊师耗费十余年也未必能练成的,如此成就是令五毒教乃至整个苗疆所有蛊师都望尘莫及的。然而,14岁之后发生的种种我却记忆全无,朗达跟我说我为了炼陨生蛊亏了心血,断断续续病了五年,所以也昏昏沉沉的睡了五年。对于这个说法我一直都是不信的。不过,技艺这东西学了便不会遗忘,只是如果有人刻意隐瞒我,我自然不会知晓,所以我打算明日祭秋之后去山里走一趟。

瘸老张出门之后,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困倦感袭来,眼皮仿佛千斤之重,便一头载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再醒来时却是被瘸老张惊慌失措的急呼声惊醒的。

“丫。。。。丫头。。。。不。。。。不好了,阿四媳妇。。。发。。。。发疯了。。。。。”

“怎么回事?”天色还未拂晓,瘸老张身上晨露的湿气很重,面颊潮红,额头上还有大颗汗珠挂着。

“发,发疯、失控了。。。。。。她扯断了你挂的竹子法器,跑。。。。跑出来了!”

“可有伤人?”

“吴阿四已经被她抓的浑身是血了,现在,正趴在河边拼了命的喝水呢,吴阿四怕她掉进河里,用绳子捆着她呢!”

“走,去看看。”

到了河边,吴阿四媳妇正脸色铁青,全身浮肿,披头散发浑身透湿,被麻绳捆着趴在河边极力的挣扎着往水里窜,一边伸头喝着河里的水,一边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什么。

“她这才是真的被水鬼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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