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是许长春耗费大量的符箓蕴养出来的,否则以他当日见到时候的模样,穆朗就只能等着魂飞魄散。
还有一点许长春没有说的,那便是穆朗的母亲给的实在太多,比如他住的这套房子,又比如这屋内装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如果不然,他怎会这样拼尽老命的保他。
“本以为恢复到如今境地便能稳度忘川,谁知自杀身亡的鬼魂,冥司现在每年都有限额,而穆朗恰巧在限额之外。
但他若不尽快入冥司轮回,那魂体神志泯灭是迟早的事。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会打上她的主意”许长春一副自己救别人于危难,大义凛然的模样。
被指着的张曼一脸无语,怎么她长得就很好欺负是吗?
见张曼怒目而视,许长春赶紧继续解释,原来那日张老汉寻过来的时候,只说是自家老妻做噩梦,询问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纠缠住了。
许长春本想忽悠他一通了事,道家之人最忌过多关注俗世,泄露天机过多,不得善终的大有人在。他自然不想多掺和他人因果。
谁知在去张老汉家之后遇到了回乡过节的张曼,她的气运在寻常人中算是顶尖的,又见她周身虽然自有阴气缭绕,但眉目之中并未有阴邪入体的迹象。
那日他并未带开天眼的牛眼泪,并不知张曼周身弥漫的阴气从何而来,只一味的开心,觉得张曼天生阴体,可以滋养鬼魂。
若是张曼与穆朗结了阴亲,穆朗在帮他汲取气运的同时,还能沾染上张曼的人气,假以时日待吸取人气丰足,许长春便可沐浴焚香登台做法,让他投胎转世,岂不美哉。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如意算盘完全被白小萍给搅了不说,还招惹上西陵翊这个大煞星,他现在哭都没地方哭去。
“大佬,您也知道的,我这也算是行善积德,穆朗这孩子也着实可怜,您说我怎么能忍心看他就这么消散于天地间,这让已经痛失爱子的穆家父母该如何承受的住呢。”许长春此番话言辞恳切,情谊绵长,好似那男鬼是他儿子似的伤心欲绝。
“你这人怎么道德绑架啊,我们跟这个,呃,”张曼一时间没想到该如何称呼那男鬼,只能含糊道:“我跟这男的素昧平生,凭什么要用自己的气运和人气滋养他的魂魄。你又凭什么让大师可怜你,你自己揽下的生意没有做成,怎么还能怪别人头上,
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碰这瓷器活,我们可没收钱。谁收钱谁自己收拾烂摊子。”张曼连珠炮似的疯狂输出。
她也实在是气愤,这本就是无妄之灾,若没有男鬼,那是不是白小萍就会多陪她一段时日。张曼越想越发觉得许长春说的轻巧,他怎么不把自己跟跟穆朗捆绑在一起,这样不两全其美。还不是唯恐对自己有弊无利。
许长春被怼的哑口无言,低垂着头神情微敛,只盼着西陵翊能看在他嘚啵那么多的份上饶他一命。
“修道之人修己身,修本心,本尊观你脚步虚浮,面色青白身体阴虚之症,再者你心有妄念贪图享乐,你怎敢妄言自己道心稳固?”西陵翊言辞犀利,半点不留余地。
许长春闻言头垂的更低了,他承认他并非清心寡欲全心向道。
但普天之下,谁又做到毫无私心只因热爱无所求?飞升难道不是一种妄念奢求,换句话说即便飞升了不还是要满足毕竟华夏从不养闲神不是。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当着西陵翊的面说。
“若想要将功底过也不是不可。”西陵翊沉吟片刻,仔细思量之后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