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田旺作案,尚楚母亲被人贩子拐卖到新阳;七年前,田旺被捕,尚楚离开新阳来到首都。
两个时间点看上去似乎毫无关联,但白艾泽直觉其中有些蹊跷。
还是说因为案发地点是新阳,而尚楚又恰巧正在新阳,所以他过分敏感了?
宋尧拿过那页档案看了几眼,管齐平不可能把完整档案交到一个实习生手里,给他的是简易版的复印件,上面就只有两张照片和短短几行字。
“有什么问题?就这能看出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白艾泽说,“我多想了。”
水烧开了,宋尧冲好咖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被热气烫了个哆嗦:“操!”
他手一抖,杯子里的黑褐色咖啡液体顺着杯口洒出来一捧,正正洒在那页资料上。
“我靠!”宋尧急急忙忙抽了两页纸巾把咖啡液吸干,还好没把上头的字弄没了,就是搞糊了其中一张侧面照,和那块显眼的黑色伤疤糊作一团,“这没关系吧?”
“没事。”
白艾泽看了一眼,上头信息还是全的,正面照也很清楚,加上他手头有完整的电子版,因此没有对那团咖啡渍太过在意。
“那就好。”宋尧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喝他的速溶咖啡。
白艾泽五指摩挲着杯壁,仍然觉得有些异样。
他再次在脑海里捋了一遍目前已经掌握的所有信息,接着低头苦笑了一下,他心神不宁,强行把这件事绕到尚楚身上,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一种错觉,就好像他和尚楚间还有着某种联系,他可以借这个由头堂而皇之地去到尚楚身边。
宋尧又看了眼那页材料,突然心念一动,问道:“你觉得这人不对,不会是因为这事儿发生在新阳吧?”
白艾泽指尖一顿,没有说话。
宋尧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你何必呢,甭瞎操这个心,这种小喽啰哪里都有,你啊就是太挂心太敏感了。”
“你帮我问问他,”白艾泽说,“知不知道这个人。”
“谁啊?”宋尧没反应过来。
白艾泽放下马克杯,走到窗边说:“尚楚。”
宋尧一愣,皱眉道:“阿楚?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人,他在牢里蹲了七年,这几年阿楚可都在首都上学,再说了,七年前阿楚才几岁啊!”
“问问吧。”白艾泽抱起双臂。
“行,”宋尧抿了抿唇,“今儿周四,下周五你就去新阳了吧?要不我和他说声。。。。。。”
“不用。”白艾泽出声打断他,随即又发现自己的反应是不是过于激烈了,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没必要。”
“真没必要?”宋尧挑眉。
窗户上趴着一只小飞虫,身体在阳光下呈现出漂亮的淡绿色,白艾泽轻轻吹了一口气,小飞虫受了惊吓,立刻扇动翅膀飞走了。
如果尚楚不知道他要过去新阳,兴许他可以找机会远远地看一看他的Omega;尚楚要是知道了,只会想方设法地躲着他避开他,编造一些蹩脚的借口告假。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连见尚楚一面都需要小心翼翼地筹划。
窗玻璃上,小飞虫趴过的地方留下一块潮湿的印记,白艾泽定定看了片刻,抬手揩掉那块沾着湿气的印子,接着拿起杯子,抬脚出了茶水间。
“没有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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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尚楚把手机夹在一边肩膀和耳朵中间,怀里抱着一只白猫,“什么田汪田喵的,我人才到这儿几天,一刚出狱的混混我怎么会认识,你神经了吧。”
宋尧在电话那头说:“哎你别着急啊,我和你多说点儿信息,指不定你真知道这人呢!你听着啊,这人是个皮条客,专祸祸Omega,说是个缅甸人,二十来年前到的新阳。。。。。。”
怀里的猫咪很是躁动,喵喵叫个不停,一爪子拍在尚楚手背上,尚楚被挠出一条血印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你个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