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降落了,在飞坪逗留的时间不算太长,他解开安全带站起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晕,被老妈拉了一把。
“你这是怎么了?”颜韵蓝奇怪地问,“做了恶梦?”
颜蓁摇摇头,两人并肩走进了出飞的甬道:“没事。”
走了一段路之后,身边没什么人了,颜蓁才问:“妈,你确定你已经辞职了吧?”
“废话么,”颜韵蓝不满道,“难不成你觉得我带你来这儿是在坑你?”
又走了两步,她才察觉出来不对,回身看着他:“……你预感到什么了?”
“……刚刚我感觉到了很熟悉的东西,在螭琰身上也感觉到过。”颜蓁说,“希望只是错觉吧。”
“具体说一说,”当了这么多年的驱魔人,颜韵蓝的职业敏感让她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都梦见什么了?”
“一棵树……一个人,也可能是鬼?”颜蓁仔细回想,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连头都没有回,“可是感觉很奇怪,就是,我能从周围感觉到那种危险,但是从那个人身上,我感觉不到。”
“这有可能,”颜韵蓝说,“就是魇住了那个谁的东西。”
颜蓁:“啊?”
“再怎么说,毕竟是亲生父子,有感应也正常,那玩意儿说不定正好在等你过去。”
这话让颜蓁全身发寒,真的是连汗毛都竖了起来——被当成了猎物的感觉可不好受。
从尢易出现开始,颜蓁就经常会回想起那些被寄生的女孩儿,在半空被扔来扔去的元骅,还有鲜血淋漓的螭琰,有时候也会回想起被螭琰吃掉过的那个人……他真正的死因早已被人遗忘了。
忘忧术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如果让普通人长期保存有这样的记忆,世界恐怕早就乱套了。
人们存活在一份虚假的记忆,反而过得更加幸福真实。
“但是来都来了,那就还是见一面吧,总归要有个了结的。”颜韵蓝说,“你跟着我,不要自己行动,有事儿我们就互相有个照应,不然落单了,反而给了那个东西会。”
颜蓁又摸了摸额头,脑门上的汗更多了。
蔚蓝的海面下,阳光把一方世界都照得很透明,鱼群悠闲地晃荡着,吃吃水里的浮游生物,成群结队地遛个弯,没有天敌出现,队友之间的配合也很默契,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而在这之下的深海……
焦大海瘫在他一百平米的大床上,在把又一个单游戏玩通关之后,无聊地甩了甩尾巴:“我觉得我伤好得差不多了。”
夏仁在给他检查爪子,点头道:“愈合的速度确实非常快。”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焦先生和夫人去大堡礁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