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坐着的长公主则是有些心累地挥了挥手,道:“幽王突来隐疾,相应之事,等幽王痊愈后再议吧,退朝。”
至于让长公主还政之事,那自然也是再议了。
一直在假寐的太尉孟钧像是终于睡醒了一样,起身行礼,其余官员见状,也是一同行礼,然后有序退去。
姜离落到最后,却没随其他人一同离去,而是直接转向侧面,随着长公主一同进了侧殿,又出了紫微殿。
长公主轻轻挥手,让一旁的侍女去退了车辇,和姜离一同步行,后方隔着百丈远,一群宫女太监远远跟着。
“你今日可是好生威风,逼得幽王都不得不出此下策。”
长公主拖曳着长长的裙摆,华贵的宫装衬托出婀娜美妙的身段,一身赤红如火,带着明媚大气,一边走着,一边轻笑道。
姜离和她并行,对于幽王之举似乎并不意外,回道:“虽是下策,损了声名,但是很有用。既阻止了我谋取摄政之权,也没让长公主继续监国之事定下。”
幽王看起来被激怒了,实际上也是被激怒了,但悍然出手之时,却是出于理智,而非是怒火。
他以这种失当之举给自己挣了个伤势,也让今日之议半途中断。
长公主没还政,但也没能定下继续监国,关键还是某个天生邪恶的姜氏小鬼没能成为摄政王,执掌朝政。
“明日他该是有备而来了。”
长公主说到这里,露出嫌弃之色,“平定反贼拖后腿,争权夺利倒是积极,还不惜主动受创。真真好笑,没为了平定太平教流一滴血,反倒伤在了功臣手里。”
“因为在土伯和幽王看来,太平教威胁不了江山,但天生反骨的姜氏可以。”姜离笑道。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幽王的针对,比起姬氏的这些人来,反倒是展现出了宽广的胸怀。
然而姜离当真心胸宽广吗?
长公主闻言,凤目微眯,扫向姜离,“你下了重手?”
用肯定的语气说出疑问的句式,长公主是笃定了姜离下重手。她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和自己的老对手一样小心眼,虽有隐忍之功,能够为了某事忍耐多年,但要说心胸宽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能让这对师徒心胸宽广,那只能说明已经出气了。
“幽王求仁得仁,做晚辈的又怎能不成全?”
姜离微微一笑,“所以我多出了一点力,让他明天也不好上朝。”
真的就是一点点,姜离伸出两指比划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没有出手太重。
想要明天有备而来?那也得你能来才行。
幽王求捶得捶,姜离顺水推舟,这位阎王的伤势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还真不好说。伤重昏迷倒未必,但也仅仅是没到昏迷而已。
而且,幽王会出手,未必不在姜离的预料之中。
而既然早有预料,自然就不会为幽王对自己出手而气恼了。
长公主听了都笑出声来,一连串如银铃的清脆笑声久久不绝。
“自讨苦吃。”
她如是说着,同时打量着姜离,“还有,你看起来是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是晚辈啊,你和天璇也是这般说话的?”
作为老牛吃嫩草的经历者,长公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定,眼前这一棵嫩草已经被啃了。
“那当然是不同的,”姜离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长公主是嫂子,师傅是师傅,我对师傅一片孝心,日月可鉴,绝无失礼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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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昨晚进入天璇时,姜离都喊的“师傅”,你就说有没有失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