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才店铺子里面都是自家人,收了扇子坐在一旁,他叹道:“长安城内哪家铺子被那郭老三看中的,都似衰神附了体。”
他徐徐将这几年来郭老三做过的好事,一件件说来。
“这种人活该早死了。”云容气得直跺脚,她拿起一杯酸梅汁,像泄愤般的喝进肚子里。
“人已经死了。”有官差举着捕快的腰牌走了进来,脸上横肉,凶眉大眼乃是赫赫有名的张捕头。
郭老三死了。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被发现于两个小时之前的三神庙,几个乞丐慌慌张张去报了官。
说起来这郭老三也是有些本领,占着三神庙当自己的房子,人家乞丐只能等郭老三走了,才敢进去歇会。
倒是分得三六九等。
直接报了官,来的是捕快,叶晓生得知消息的时候,顾钰已经被带往衙门。
他摸了摸怀里的令牌。
长安县令,本是这长安城内最为尴尬的一个职位,上要顶得住皇家纨绔,下要能压得朝中大臣子女。
孙绍安一路摸爬滚打到了这个职位,还是有点儿眼力儿见,一见这案件,就知其中有油水。
“堂下所跪何人,首犯何事,句句招来。”手中惊堂木一拍。
顾钰被顾潇洒拉扯跪在地板上,顾潇洒在地板上连磕了两下,“小民冤枉。小民与郭老三向来往日无愁,素日无怨,只是昨日那人想要讹人不成,便就此离去。”
他大喊冤枉。
顾钰眉头紧皱,不知是这地板上的冰凉还是因着顾潇洒一句句冤枉,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代。
在这里,生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民女冤枉,还望大人给民女三天时间,查清楚此事。”
张绍安怒喝,“本官自有定论,岂是你一介女流可以干系。”
他见堂下所跪女子相貌中等,胆子倒不小。
顾潇洒连忙拉住顾钰,“小女不知世事,还望大人海涵。”
沈秀才悄悄往顾钰旁边挪了一步,小声说:“此官贪财,给些钱财,这关定可过。”
“哼,请仵作。”
郭老三的尸体已被发现就被送往了,官府立刻请来了仵作,查清死因。
仵作站在堂下,“死者生前曾与人搏斗,后脑撞击到三神庙的柱子,流血过多而死。”
如果在任何一个地方,郭老三的命还有得救,偏是在那等荒凉之地,左右都无人的情况下。
挨到了今早,散了气。
张绍安又让人查了在场众人昨日到今早的这个空子,都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唯独顾钰在讲述黄昏时分,没有人证。
证明她当时确实是在店里面,顾钰犹豫了片刻,终于是将事情讲出来。
“莫要说这等胡话来欺瞒本官,长公主是何许人也,其实你这种小民想见就能见的,死到临头,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