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费鸡师突然停了停,略带感慨,笑容中也不知是讥讽还是怜悯,道:“可是啊,为了发财,人们往往铤而走险!”
话音落下,众人皆是沉默,久久不曾言语。
李伏蝉忽然想起了若干年后或将出世的那篇捕蛇说,苛政猛于虎,然捕蛇者不计其数,丧命于蛇口者更是层出不穷,财帛动人心,可被钱逼入绝路的人,亦是永无止境啊!
转念又想,毒虫之毒,远在深山之间,常人难至之所,若无人心之诡,毒虫又怎能害得人性命,可见,毒虫之毒,远不及人心也!
许久,苏无名忽然好像想起什么,猛然起身,道:“我在长安之时听说过,当年高宗皇帝曾患风疾,除用刺穴之法外,还服用了多味草药,其中最为昂贵的,就是从南州送过去的,莫非就是这个?”
费鸡师点了点头,“十有八九!”但又立马话锋一转,“但这些啊,都是医书上记载,还有些民间传闻,真的,我也没见过。”费鸡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伏蝉走上前,拍了拍费鸡师的肩膀,笑道:“鸡师公,南州之地,仍卖有此物,”看着众人望来的目光,李伏蝉轻声解释道,“我在南州城中晃了几日,大街小巷都去了一遍,似乎听到过此类消息,南州城中,应还有人在捕捉贩卖此物的。”
苏无名大喜,“伏蝉,你寻访美食,如今看来,当真是有用的!”
李伏蝉侧目,微微瞥了瞥自家阿叔,淡淡道:“阿叔,你若这么说,下次,伏蝉不给你带吃的了!”
苏无名面上的喜色顿时僵住,嘴角撇了撇,赶紧转移话题道:“那我们赶紧去城中的药铺打听打听!”
卢凌风赶忙站起身,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苏无名转头看了看卢凌风,略一沉思,道:“不用了,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拜托给你!”
卢凌风讶异道:“什么事?”
上官瑶环已经猜出了何事,轻轻笑道:“此案中所有的受害者皆与石桥图息息相关,若凶手真是在以石桥图为杀人选择,那石桥图上剩下的人,都该是需要我们保护的!”
苏无名点头道:“正是,而剩下的人,也不过两人了,其中,冷籍独居,最需要保护,而钟伯期家虽有家丁,但不可大意,我会再安排人保护他。”
卢凌风立即明白了苏无名的意思,冷籍身无旁人,更是固执,因此更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前去保护,卢凌风立即道:“我明白了,冷籍就交给我吧,今日,我就搬去他家住!”
李伏蝉听到提及了钟伯期,忽然道:“阿叔,瑶环,还记得我们当时前去钟府的见闻吗?”
上官瑶环几乎未曾思索,便立即道:“伏蝉说的是进府前,门前所见的那仆人?”
苏无名也是转瞬间便明白过来,为卢凌风等人解释了那日在钟府前的见闻。
只听李伏蝉继续道:“近日来,案子陷入了僵局,所谓的僧人难寻端倪,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才掘坟开棺,可是,莫忘了,那日所闻,钟伯期不爱用梳子一事,大家觉得,此事难道不怪异吗?”
众人沉思片刻,卢凌风才缓声道:“伏蝉,你是在怀疑钟伯期?”
李伏蝉笑了笑,“卢阿兄,破案之要,在于发现微小的细节,常人在何种境况之下会讨厌梳子,你说,若我没了头发,我会讨厌吗?”
卢凌风怔了怔,想起了李伏蝉曾经的提醒,无发者非一概而论,僧人无发,脱发者亦无发,卢凌风双目圆睁,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
苏无名想了想,最终道:“无论如何,在一切未曾尘埃落定前,冷籍与钟伯期仍需保护,这百毒虫也需要去打听清楚,至于钟伯期之事,伏蝉,你去将那仆人悄悄请来,打听打听,一切自见分晓!”
李伏蝉爽朗一笑,“阿叔,放心吧!”
至此,几人各司其职,苏无名带着上官瑶环与费鸡师奔赴城中药铺,卢凌风去往冷籍居所,而李伏蝉则稍稍打听,便悄悄前往了那仆人的居所,一切按部就班,真相,或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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