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牢笼顶部高高飞起,现场陷入了片刻宁静。
但李伏蝉可不会愣着,刚出地道,便见得成乙被困,卢凌风负伤,心头火气,这帮人怎能活?
抬手一甩,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楼上一旁的弓箭手赫然倒下一片,仔细一看,每个人的脖颈上竟然都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针,正是李元芳得自虎敬晖的无影针。
李伏蝉武艺高绝,等闲不会动用此物。可如今,你们敢用军中箭手,我以暗器伤人,公平合理,理所应当。
白衣人惊惧,沙哑问道:“你这家伙,究竟是人是鬼?”
李伏蝉神色冷峻,嘲笑道:“你这装神弄鬼的家伙居然问别人是人是鬼,”看了看站起身的白衣人,忍不住调侃道,“能站起来啊,没病走两步啊!”
苏无名与费鸡师探出脑袋,仿若地鼠一般,鬼鬼祟祟地盯着白衣人。苏无名眉头紧皱,他刚刚听得白衣人开口,甚感熟悉,但此时,危机四伏,倒是无暇多顾。
卢凌风稍得喘息,见得李伏蝉破开牢笼底气大增,高声道:“小郎君,来的正好,一起擒了此贼人!”
可不待众人反应,十一娘便拖着白衣人急速遁去,连残余的弓箭手都不管不顾。
李伏蝉冷笑,此时还不是抓他的最好时机,视线一转,磅礴的杀气迸发,足下一跺,轻功施展到极致。整个人仿若鬼魅,在场众人无一人看清他的身影。
卢凌风负伤而立,退至一旁,这会他才终于明白,为何李伏蝉总可以无声无息地摸到他身旁。此时此刻,看着场中弓箭手一个个倒下,却不见李伏蝉的身影,他才明白,李伏蝉的武艺究竟多么可怕!
待李伏蝉收剑入鞘,不过短短片刻呼吸。卢凌风怔怔地看着李伏蝉手中长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窝在地道口的苏无名和老费也相继爬上来,看到卢凌风受伤,苏无名大急:“哎呀,卢凌风,你怎么受伤了,没事吧?伏蝉,你快来看看!”
卢凌风并未回答,反而看着苏无名忍不住道:“你这书生,来此作甚?”说话间,这个铁血汉子竟直接将箭身折断。
这一折,牵动伤口,卢凌风忍着剧痛,硬生生咬着牙没有吭声。
“中郎将切莫再动!”李伏蝉赶紧上前,手指连点,将伤口处的鲜血先行止住。
费鸡师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忍不住凑上前看了看伤口,见血已经止住,感叹道:“咦,小郎君,你这手银针止血的法子,居然可以直接隔着衣服用劲力完成,可见,你对穴道的熟悉和劲力的掌控当真已是炉火纯青了!”
李伏蝉笑了笑,道:“鸡师公才是厉害,先是在鬼市上一闻便闻出了返魂香的材料,这会居然又一口道出了我这手法的关键,鸡师公也是医师吧!”
费鸡师倒是丝毫不腼腆,得意说道:“老费我啊,别无所长,就是略懂那么一点医术。”
李伏蝉眼带笑意,看着费鸡师,您老人家如果还是略懂,那这世上的怕都只剩庸医了!
费鸡师又看了看卢凌风,见其意识竟已经开始模糊,赶紧说道:“哎呀,鬼市中人,无所不用其极,这箭上定是淬了毒,”回头看向李伏蝉,“快快快,背上,先去我那,我给他把箭取下来。”
李伏蝉二话不说,直接背上卢凌风,唤上成乙,随着费鸡师与苏无名再次隐入地道。
一阵忙碌,李伏蝉、成乙与费鸡师靠坐石椅上,吃着剩下的吃食,看着苏无名为卢凌风擦去额颈上的汗水。纵是铁打的汉子,剜去一整肉,也是不好受的。
卢凌风昏睡未醒,苏无名便在一旁守候。
“成阿兄,可有受伤?”李伏蝉一脸关切,问向成乙。
成乙摇摇头,“卢凌风不顾性命,为我挡下了不少暗箭,我倒是不曾有事!”
李伏蝉松了一口气,看着苏无名照顾卢凌风的样子,终究是嘴贱感慨了一句:“苏阿叔还是太贤惠了!”
苏无名耳朵尖,一听,立马回头,眼神布满了不解与质疑。
李伏蝉哪会给他解释,反而嬉笑着盯着苏无名,直把苏无名看的无奈回头这才作罢。
李伏蝉忽然想起什么,对费鸡师道:“鸡师公,贼人虽退去,可这鬼市毕竟是他们的大本营,中郎将负伤,在此处终究是隐患,不知可有其他出入鬼市的路径可以送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