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边军奉命开始后撤,这一举动让岔苏台等人摸不到头脑,明明已经赶到了镇疆城下,为什么还要后撤,为了摸清楚路朝歌的目的,岔苏台派出了自己的斥候,开始监视后撤的援军,可后撤的这几位是那么好监视的?
先是被路朝歌踹了两脚的于吉昌,派出了自己手下的斥候,他不可能和路朝歌顶嘴,但是肚子那点气要是不撒出去,估计能给自己憋死,他亲自带了六十名斥候,和追过来监视他们的斥候纠缠在了一起。
这不打不知道,一打就发现了,草原骑兵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双方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居然打了一个五五开,但双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之后,拿出战弓开始互射,于吉昌和他手下的斥候也就是仗着自己手中的战弓要比草原战弓射程更远,要不然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这一次小规模的冲突,凉州军尽灭草原骑兵六十人,而自己这一方也损失了二十多人,这还是因为自己有战弓射程的优势在,若是双方在同等条件下,于吉昌和这六十人能不能活着回去还真是个未知数。
但是,你换个角度想,武器的优势不也是战争中的一部分吗?
难道我有更有优质的武器不用,而是拿出和你相等兵器,无限放大自己的劣势,让敌人的优势被无限放大?
这是战场,不是讲究公平竞赛的赛场,这里决定的是生死,是国之大事,不是那一块块金牌。
于吉昌带着人收殓了战死袍泽的遗体,他也是陷入了一阵沉思,仅仅是一次小规模的冲突,他就已经发现了己方骑兵和草原骑兵的差距,在打大楚之内,他和他麾下的骑兵可以说是横行无忌了,真的是没有遇到过对手,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从成军开始最强的敌人。
他现在也明白了,路朝歌为什么在即和援军赶来之后,也不说出城决战了,兵了不如人家多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路朝歌肯定是发现了己方骑兵不如草原骑兵的地方,有些东西不是刻苦训练能够弥补的,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算是你有天赋也未必比得上人家。
这边一队斥候被绞杀殆尽,岔苏台并没有就此放弃,再一次派出斥候,反正就是要盯住这些援军的一举一动,他也怕自己在对镇疆城进攻的时候,这些人冲出来捣乱,虽然看不出敌军援军的配置,可就算是十万步卒冲你一下也够你受的,更何况人家其中还包含了不少骑兵。
凉州军这边也不惯着你,只要你派过来,我就带人全都宰了,虽然战斗力不如你们草原军队,但是谁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大不了就一换一,凉州军但凡有一个怕死的那都是对凉州军的侮辱。
镇疆城这边还没打起来,后撤的援军和草原军队的斥候倒是打的热火朝天,岔苏台不断的派出斥候,凉州军四个军轮流派出斥候和草原斥候交战,毕竟他们还没有和草原人作战的经验,这一次也算是积累经验了。
濮鹏云就不说了,他是北疆边军出身,自然是和草原军队交过手的,但是他手下的军队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而连山莫树和贾文和更是路朝歌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对路朝歌的想法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把他们留在大楚的北方,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刘子腾,若是对付刘子腾,根本用不到这么多战兵,最主要的对手还是草原。
这边打的热闹,另一边就更不用说了,岔苏台在调集了军队之后,立即对镇疆城发动了全面进攻,之前只是攻击一面城墙,而这一次四面城墙都没有放过,只不过除了北城墙,另外三面城墙的攻击并没有那么猛烈。
为了应对四面攻击,路朝歌让夏侯仲德负责东面城墙,萧建阳负责西面城墙,镇疆城守将从三品将军郑子阳负责南面城墙,本来路朝歌是准备让夏侯闻叔去南城墙的,可夏侯仲德却让夏侯闻叔留在了路朝歌的身边,主要就是为了保护路朝歌,就算是镇疆城丢了也无所谓,但是路朝歌绝对不能出事,路朝歌对于凉州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进攻正面城墙的是岔苏台的军队,莫尔干和木里之二人都是岔苏台的心腹,这二位打仗也是不要命的主,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何况手下勇士的命,他们就更不在乎了。
莫尔干不愧勇士之名,他一手持盾,拿盾牌的个头快赶上他的身高了,整个人被盾牌保护的很好,另一只手只手拿的也不是弯刀,而是一把短柄狼牙棒,那柄也就刚好够他一只手握住,但是那狼牙棒足足有四尺五寸(1。5米)那么长。
他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将那面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盾牌挡在身前,数不清的箭矢射在他身前的盾牌上,可依旧是伤不到他分毫,不过片刻的功夫,他的盾牌上已经插满了羽箭。
路朝歌站在城头上,看着举着巨盾不断向前冲的草原人,路朝歌张弓搭箭,他那可是三担拉力的铁胎弓,一般的盾牌根本就挡不住他一箭之威。
‘嗖’羽箭激射而出,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支羽箭插在了莫尔干的盾牌之上,只不过这支羽箭,依旧没有穿透莫尔干的盾牌,羽箭只是插在了盾牌上,而本来持盾冲刺的莫尔干也在冲刺的途中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冲。
路朝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没想到自己这一箭依旧没能挡住那名冲锋的壮汉,随后路朝歌再一次张弓搭箭,连着射出了三箭,可那壮汉依就只是顿了顿身子,然后继续向前。
莫尔干能够感受到四支羽箭传来的力道,但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这面盾牌虽然看着只是一面普通盾牌,但是这中间可是架着一层厚厚的铁呢!
别说是一般的弓弩了,就是床子弩也未必能够射穿,他弄出这面盾牌,就是为了对付大楚的床子弩,之前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终于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