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院使一边开方子一边开始老生常谈,“为了陛下的龙体着想,还请陛下放宽心神,多想些令您感到愉悦之事,如此病灶才去得快。”
萧靖凡冷嗤:“朕也想心情愉悦,偏生有些人专叫朕不痛快,你说朕这火气如何消得下去?”
吴院使立刻跪下:“臣惶恐。”
“不是说你,起来吧。”萧靖凡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朕夜间睡得不好,你再给朕扎两针。”
“唯。”
吴院使取出银针来,小心翼翼地给萧靖凡施针。
萧靖凡闭着眼问:“那宫女的手可会留疤?”
吴院使手一抖,差点扎错穴位。
正施针呢,您就不能闭嘴吗?
但既然萧靖凡问了,他又不能不回。
“回陛下的话,烫伤本就极易留疤,何况那宫女烫伤的部位实在太大,恐怕……”
萧靖凡倏地睁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恐怕什么?”
吴院使吓得话语一转:“恐怕整个太医院要全力施为才行。”
萧靖凡又把眼睛闭上了。
吴院使:“……”
说话就说话,睁什么眼啊?
吓死个人!
殿中静默片刻,吴院使都以为萧靖凡睡着了,突然听他说了句,“朕不管太医院用什么办法,朕不想在那双手上看到任何疤痕,否则提头来见。”
吴院使顿时苦了脸。
太医真不是人干的活,好想退休!
为了脑袋不分家,吴院使小心请示:“那用药……”
“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不拘名贵与否,太医院没有的就去内库取。”
吴院使明白了,“唯。”
一旁的周元德冷眼瞧着,暗暗咋舌。
陛下这是真把人放在心上了?
那新的奉茶宫女还选不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