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有人沉声问道:“是谁对温姑娘念念不忘啊?”
一袭乌黑锦衣,身披貂裘的顾长晏已然出现在雅厢门口。
随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一股肃杀寒气。
两人起身相迎。
“我还以为,督主大人驾到,阵仗必然风光,竟然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有失远迎,多有怠慢。”
顾长晏入内落座,淡淡地道:“温酒姑娘宴请,人多了未免张扬,不好。”
温酒没想到,顾时与设宴,竟然打的是自己的名头。但也并未多想。
顾时与亲自倒茶,递上菜牌:“督主大人考虑甚是周到。”
顾长晏看也不看那菜牌一眼:“睿郡王安排就好。”
“督主大人可有什么忌口?”
顾长晏摇头:“本督随意,温姑娘喜欢吃酸辣口。”
疑邻盗斧,“酸辣口”三字令顾时与心里又是一阵堵心。
酒菜上齐,菜是鲍参翅肚,酒是顾长晏最常喝的梨花白。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壶梨花白见了底儿。
顾时与起身:“我叫人再烫一壶。”
温酒也站起身来:“我去吧,你们继续。”
很快重新提了一壶烫好的梨花白进来,顾时与接在手中,先给顾长晏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长晏端起酒杯,凑在鼻端,眸光微微地闪了闪,从温酒与顾时与的身上迅速掠过去,最后落在顾时与手中的酒壶上。
低垂了眸子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过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压下口中酒味。
顾时与也干了杯中酒,继续给顾长晏斟倒,两人接连干了三五杯。
已然酒至半酣,有衙役入内,向着顾时与低声回禀了几句话。
顾时与眉尖微蹙:“当真?”
差役点头:“人就在外面候着呢。”
顾长晏道:“睿郡王若是有事,只管去忙。”
顾时与不好意思道:“衙门里出了点小事儿,我去去就来。”
言罢拱手,退出雅厢,关闭了房门。
雅厢里只剩下二人,炭火烧得极旺,哔哔啵啵的,烤得顾长晏的脸有点红。
他望着温酒,眸子里的温度逐渐上升:“要不要也来一杯?”
温酒摇头:“我酒量不好。”
顾长晏将他的酒杯端到温酒的面前:“假如本督让你喝呢?”
眸光是炽热的,但语气有点冷,面色也一本正经。
温酒不由就是一愣,知道他不是玩笑,而是命令。
这样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令她很不舒服。
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酒端过酒壶,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斟倒了一杯,也正色道:“既然这是督主大人的命令,那温酒不敢不从。”
顾长晏却伸手按住了她端着酒杯的手,眸光意味深长:“我让你喝的是我这一杯。”
“有什么不一样吗?”
“既然一样,那你为什么要重倒一杯?”
因为那是你用过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