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晏上前:“臣在。”
“传朕的命令,悬赏千金,寻找能医治太后此症的民间神医。凡是能治好者,高官厚禄与赏金任其挑选。治不好的话,朕也不会降罪。”
顾长晏领命,犹豫了片刻:“臣斗胆,也想向着皇上您举荐一个人。”
皇帝恹恹地问:“谁?”
“此人原本是一位随军郎中,在军营里救过微臣的命。现如今就在微臣府上。”
皇帝将信将疑:“一名随军郎中,不过擅于医治些跌打损伤与刀伤罢了,哪里懂得什么医术?”
“微臣这两日也一直在犹豫,不敢多嘴。适才皇上您仁慈,说万一医治不好的话也不降罪,微臣这才斗胆,想让九郎中一试。
因为,军营里有些士兵受伤痊愈之后,也会出现太后娘娘这样的症状。九郎中可以药到病除。”
皇帝此时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宣召进宫试试。”
恭王在一旁听闻顾长晏举荐九叔,并未吭声。
温梨所用的方子太后压根都喝不下去,这个九叔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次,怕是温梨又一次失算了。
他也乐得看顾长晏笑话,因此没有吭声。
不多时,九叔进宫。
对着太后一番望闻问切,提笔开下方子。
院判拿在手里,不由蹙眉,面带迟疑:“启禀皇上,这方子与适才温侧妃所开的方子一模一样。”
大家全都愣住了。
九叔也一脸惊讶:“这方子乃是在下的独门秘方啊。我想起来了,前两日恭王妃身子不适,曾经请在下前去看诊过,就是开的这个方子。”
殿内众人顿时眸光闪烁,明白过来。
什么温侧妃懂医术,这不分明是窃取了人家九郎中的方子,前来邀功嘛?
这恭王爷为了让自己这位侧妃露脸,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恭王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失望地道:“既然是同样的方子,那就没有必要试了,免得太后又吐一地,白受罪。”
九叔道:“现在不论是什么方子,太后娘娘都服用不下去。所以小人需要给太后娘娘施以针灸之术,与推拿,这才是令肠胃恢复顺畅的关键,药汤只是辅助而已。”
顾长晏也附和道:“九郎中若是说可以治,那就一定有办法。”
皇帝见他胸有成竹,顿时也升腾起希望来:“朕就暂且信你一次。”
带着众人退出去。只留下院判与两个伺候太后的宫人。
恭王径直走到温梨面前,轻哼一声:“本王的颜面都丢尽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温梨低垂着头:“这件事情王爷不应当怪我吧?”
“那是要怪我了?”
“温梨没有这个意思,难道王爷不觉得,此事有古怪吗?”
“什么古怪?”
“这个九郎中分明提前留了一手。”
恭王一愣:“你是说,顾长晏早有防备?怎么可能?”
“王妃娘娘与太后可是一模一样的症状,为什么他只给王妃开了药方,并没有交代其他的?”
“这还用说吗?”恭王有些不耐烦:“每个人的脉象不一样,千人千方。太后娘娘的气色与脉象等分明更严重。
我就说直接将这九郎中举荐给皇上,你非要出这个风头,如今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