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道:“雪崖在南疆留了一支十来万人的兵马,背后有个人每年支持鸾仪司养兵,本王猜…这个人应该跟当初助阮相上位的是同一个人。”
阮廷终于放下了笔,抬头看向谢衍道:“王爷,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技不如人我也认了。其他人,在下无可奉告。”
“去年阮相好像不是这个态度。”谢衍也不动怒,只是道:“阮月离和阮福现在在宁州,她们若想堂堂正正的活命,总有一天要与鸾仪司拼个你死我活的。雪崖在本王手里,若是哪一天阮月楼背着海盗的名头死了。阮相…辛劳半生,你还剩下什么?”
“阮家已经被发配边关,王爷何必为难几个孤儿孤女!”阮廷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头。
谢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本王为难她们,是阮家新任的家主不愿意背着罪臣之后的名声行走于世,他们想摆脱你的影响。”
罪臣之后这几个人显然是深深地刺激到了阮廷,他本就是个很骄傲的人,谢衍这话显然是折辱了他的心气。
他脸色一白低头闷咳了几声,去年雪崖终究是伤得他不轻,哪怕如今伤已经好了还是难免留下了病根。
谢衍不再理会阮廷,转身走出了牢房。
牢房里,阮廷怔怔地望着跟前写满了字迹的纸张,一动不动……
偏僻的小院里,曹节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曹茂快步进来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人影也是一怔,连忙上前低声道:“大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曹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阳信可有音讯了?”
曹茂神色微变,无声地将一封信递给了曹节。
曹节接过来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之后也是半晌没有言语,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大手笔。”
曹茂想起信上的内容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公子,这人下手太狠了。”那可是四个水寨,足足上千人啊。曹茂现在是真的有些畏惧那个神秘少年了,那简直就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曹节轻笑了一声,“你只看出了这个?”
曹茂连忙道:“这人不仅手狠,手底下的势力…恐怕也是难以估量。”要知道那些水寨多是悍匪,就连官府出面剿匪也往往无功而返。
自从他们送出消息到现在才几天?算起来差不多就是说那位东方公子收到信之后立刻就派人去了阳信,没用上两天功夫就将几个水寨全部给灭了。
“出手的人有线索吗?”曹节问道。
曹茂道:“我们的人守在盐湖寨附近看到了一些,那些人全都是黑衣蒙面,实力非凡。看起来都是江湖野路子,其中领头的人实力尤其惊人,盐湖寨的几个寨主在江湖中也颇有名声了,在他手里几乎没有走过十招的。”
“哦?你确定都是江湖路子?”曹节皱眉道。
曹茂道:“回信的人很确定,江湖中人和朝廷训练有素的官兵毕竟是不大一样的,那些人行事不像是朝廷的。公子是担心……”
曹节皱眉道:“我总觉得,这个人出现的太巧合了。”
“我观那少年行事,似乎不像是朝廷中人。更何况…按照阳信的消息,那灭了几个水寨的领头人的(本章未完!)
445、心狠手辣?
实力几乎称得上绝顶了。还有那日跟在那少年身边的人,也是个绝顶高手。朝廷哪来那么多不知名的高手?如今朝廷能拿得出手的一流高手都在上雍,并未有人离开京城啊。”
曹节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曹茂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道:“这次的试探…实在是,没想到那人竟然不按理出牌,一连灭掉了四个水寨。公子,方家那边咱们恐怕不好交代啊。”
以曹家和方家的交情,曹节自然不可能真的这么轻易将方家的人送到别人的刀口下。所以盐湖寨并不是方家的暗桩,相反盐湖寨一直跟方家真正的暗桩溪口寨水火不容。
本想借着试探的机会看看能不能一石二鸟,不想那自称姓东方的少年心狠手辣,将盐湖寨附近的几个大的水寨全都灭了。
曹节瞥了曹茂一眼道:“你不说,我不说,方家怎么会知道此事与我们有关?”
曹茂连忙点头称是,又小心询问道:“公子,那个少年,你有何打算?”
那神秘少年野心勃勃狮子大开口想要瀛洲,且不说方家人世代经营着瀛洲在当地势力根深蒂固。便是方家和曹家的关系,也远不是普通的交情,如何能真的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去肖想整个瀛洲?
但是另一方面,那少年又抓住了曹家的把柄,让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曹节道:“告诉他,我想亲自跟他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