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端起酒杯,一脸敬意地向范剑敬了敬酒。
“王师傅,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对大唐律法的造诣,究竟深到了何等境界?”范剑闻言,脸上瞬间挂起了一副谦逊的笑容。
“哪里哪里,不过是稍有涉猎,比起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们,可能稍微多知道那么一星半点。”
旁边的李二父子听后,表情微妙,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要知道,刑部和大理寺那可是专门负责朝中刑事律法的权威部门,对律法的理解绝对是顶尖的。
即便是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在专业领域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范剑能比他们的主官还懂一些,恐怕整本大唐律法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但李世民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除了稍显无奈外,并未太过惊讶。
倒是李承乾在心跳加速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师,我有个朋友,他父亲在刑部任职。
他曾告诉我,刑部有桩悬案,因为各部门意见不一,导致半年过去了都未能解决。
不知您能否指点迷津,破解这个难题?”范剑一听,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哦?快跟为师说说,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承乾轻轻点头,随后手舞足蹈地介绍起来:“这案子啊,有个响亮的名号,叫‘子杀继母案’。”他嘴角挂着戏谑,仿佛能看见那些县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为此嚼烂了舌头。
“案中的主角,刘同,咱们河东道闻喜县的小名人。”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就像个顽童刚捉弄了同伴,“这刘同幼时娘亲就去了,他爹又娶了个美娇娘,也就是他继母。”
他眼神一转,声音低沉了些:“可这美娇娘不安分,外面有人,还和那情夫一起,把他亲爹给做了。”李承乾故意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一个惊天秘密。
“刘同那会儿还小,哪知道这些弯弯绕绕,长大后不小心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就把那继母给了解了。”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但这事儿吧,从地方到长安的刑部大理寺,看法五花八门,没个定论。”他瞥见范剑的老师,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敬佩。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有的人说,刘同那继母虽然害了他爹,但这不算啥凶杀,刘同的报仇嘛,法理上站不住脚,毕竟名义上,他还是得管那女人叫娘。”
李承乾的话音又起:“他们认为,刘同和那继母,母子关系摆在那儿,总不能乱了纲常。”
“隋唐交替那会儿,天下大乱,连皇帝老子都自身难保,更别提那些卷宗了,丢了个七零八落。”李承乾摆出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
“那另一派官员呢?他们难道觉得刘同还是个好人?”范剑好奇地追问。
“他们认为,刘同虽然手段过激,但毕竟是为了给他爹报仇。”李承乾顿了顿,接着说,“他继母那妖娆的身段,风情万种的眼神,的确让人难以抗拒,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同此举也算情有可原,死刑足矣,无需受那凌迟之苦。”
一旁的李世民,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目光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这案子他记得,当初刑部和大理寺争论得面红耳赤,最后却不了了之。
“这案子,从闻喜县一路上报到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成了烫手山芋,无人敢接。”李世民心中暗想,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不禁感叹这世道真是乱象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