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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昂隔着玻璃橱窗看见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的热泪盈眶,这一场婚礼,似乎所有人都在为了她奔波,而支撑这些奔波劳累的,是对林舒昂的爱,沉重而不可磨灭的爱。
一场婚礼本应该尽兴,但是难免有些曲折,邓安绍在贵宾席间听着音乐响起,看着一对新人执子之手,一向沉稳的蒋恪宁今天仍然高大俊朗,却在主持人布置的游戏下,转身看见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林舒昂时控制不住地用手掩面,眼眶通红,连说话都哽咽。
于是邓安绍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邓沛颐最后还是来了,在林舒昂正要和蒋恪宁交换戒指的时候来的,她落坐在邓安绍的身边,穿着一身墨蓝色的缎面礼裙,手上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她落座时悄无声息,但林舒昂还是看见了她,匆匆一瞥后被蒋恪宁稳稳地握住手。
酒席间觥筹交错,邓沛颐优雅得体但是似乎不准备呆太久,邓安绍对于邓沛颐的到来不算惊讶,看见她之后也致使轻轻地偏过了头,叫了一声:“妈。”
“嗯。”邓沛颐没有拖延,将手中的文件就这么递给了邓安绍,扬了一下下巴:“这是给她的贺礼。”
邓安绍打开文件扫了一眼,勾唇微微一笑:“10%的股权?”
邓沛颐在儿子面前就没有在外人面前的优雅,她摆了摆手,那模样让邓安绍都恍惚,不愧是母女,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把我的股份给了她一些。”
她微微一笑:“你们说得对,我没有办法阻止她做决定,我也不能干扰她做决定更不能左右她,但是我可以给她一份保障,股权已经转让,是她的婚前财产,以后哪怕她不工作,这笔钱也足够她富裕地快乐地活一辈子。”
“你做这些她知道吗?妈。”邓安绍语气有些无奈,对于这些他没什么意见,林舒昂过得幸福就好。
邓沛颐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新人在台上敬酒的时候,拿起桌上的香槟对着蒋恪宁遥遥一举,蒋恪宁也对她颔首致意。
“嗳,你们。。。。。。”林舒昂手觉得都有点酸了,蒋恪宁及时将她的香槟端了过去,看着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手腕。
蒋恪宁没有隐瞒:“之前和你妈妈见过一面,然后给了请柬。”他凝视着林舒昂,看着她思绪放空,有些怔怔然,蒋恪宁想了想放下了酒杯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帮她揉着肌肉:“是不是看见阿姨,百感交集?”
林舒昂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确实是。”她顿了顿,将蒋恪宁的手反握住,一对璧人十指相扣:“我原本以为我不想看见她,但是她出现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
蒋恪宁怎么会不高兴呢,虽然撕破脸一样的吵架,但是小时候的贴心照顾,血浓于水是无法改变的,林舒昂囿于那一段记忆的折磨已经太久太久,看见邓沛颐出现的时候,心里那块关于她的石头竟然慢慢放下了。
林舒昂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幸福,所以释怀了所有,她不知道这样正不正确,但至少她快乐。
“没事,至少以后我会一直在。”蒋恪宁声音温柔,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响应着林舒昂,后者会心一笑,就在这温馨的瞬间,酒店会堂中央十几层高的香槟塔被骤然点亮,宾客纷纷在席间寻找一对新人的踪迹,直到一个小孩儿在走廊探过了头,指着林舒昂声音脆生生的:“新娘姐姐在这儿!”
一时间两个人又被推到了整场婚礼的中央。
“快过来!这边!”彭方迟提着裙子将林舒昂拉到了礼台中央,一束蓝绣球和白玫瑰做成的捧花被递到了林舒昂的手中,杨承瑶和王霄棋在一边跃跃欲试,后面的伴郎团也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她们这场婚礼除了必要的流程,剩下的都有太多即兴的成分在,就像被推上高台,主主持人在一旁拿着话筒擦汗一样,但是台下的宾客不觉得唐突,一个个捧腹叫好。
“这我怎么也得抢到!”赵江川嘿嘿一笑,将西装外套都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穆泽行在旁边默不作声,眼睛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哥,要不我也给你抢一个吧?”李唯西毫不忌讳在他哥李越东伤口上撒盐,将香槟一饮而尽,撸起袖子就准备走到高台后面,李越东眼里也是笑意,笑意中带着几分妒,却在和蒋恪宁对视的时候变成了诚心诚意的祝福。
李越东能拦得住李唯西?才十几岁的小孩儿正是折腾的年纪,让他安静绝对不可能。李越东大手一挥,然后抱臂坐在位置上看着台上靓丽耀眼的林舒昂,在李唯西临走之前李越东笑道:“别让我失望。”
李唯西更加摩拳擦掌了。
但是捧花只有一个,这是没办法的事,蒋恪宁眼里带着笑意,就在林舒昂右手侧看着她算计着方向,林舒昂似乎有些苦恼,不知道往哪里丢,私心想扔给她的姐妹们,但是那群年轻力壮的男人实在战斗力极强。
蒋恪宁似乎窥见了一些事情,扬眉看了一眼观众席,转而对着林舒昂咧嘴一笑:“大胆扔!”
他这一嗓子嘹亮,底下的看客忍俊不禁,原本嫁女心情复杂的林宪华在这一瞬都忍不住觉得好笑。
林舒昂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捧花拿在手中,大厅内有那么一瞬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等那捧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的时候,底下又开始沸腾了起来。
林舒昂一转身,蒋恪宁就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了她身边,事情就发生在一两秒钟,捧花已经有了得主,是中间一身淡黄色伴娘礼服的彭方迟。她原本以为没有希望了,但是那花朝着另一方向砸过去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直接横空拦下,接着,花就到了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