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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恪宁躺在床上正看着手机,对于赵江川的咆哮他权当没听到。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周了,事情还要从李越东去西安说起。
蒋恪宁新官上任,像陀螺一样每天各个局的跑,在赵江川眼里就成了为了林舒昂的事心烦意乱找点事儿转移注意力,结果没过几天蒋恪宁就收到一沓照片,画面上林舒昂跟李越东笑得挺开心的。
好死不死,蒋恪宁抽着烟遛着狗看照片的时候,赵江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看照片登时就炸开了:“我说李越东那个王八羔子不怀好意吧!你看看你自己看看!林舒昂都给他好脸色了!这俩人在一块我跟你说就差临门一脚了!你等着吧,我告你蒋恪宁,不出一个月你就看!等着哭吧!”
对于林舒昂,赵江川是真心觉得是个好姑娘,就是怕被李越东遮蔽了双眼。蒋恪宁他们之间的事他知道,又知道的不算完全,蒋恪宁蔫儿坏,根本不告诉他所有的事情,说到底他也不想让舒昂被别人诟病。
照片看了,蒋恪宁抽了两包烟,头一次抽到把自己都给呛得咳嗽,但是蒋恪宁还是没动静。所以赵江川就着急,想着让蒋恪宁去西安找林舒昂去,蒋恪宁的态度就是不去,在家呆着。
每天给赵江川急得团团转。
蒋恪宁看着通话时间已经到了五分钟,在床上坐起了身,一身休闲服穿的好好的,一只手里还牵着遛狗绳呢,蒋恪宁面无表情,每天出门前收到赵江川的电话轰炸已经是必修课了,一接他就往床上一躺,旁边躺着胡萝卜,一人一狗接受完洗礼就直接把电话一掐。
出门之前蒋恪宁开了窗,前几天他每天一推开窗就会看见一只有点儿脏的萨摩耶,那狗的一双眼澄澈,带着点儿悲天悯人,说来也扯,他也不知道从狗的眼里怎么能看出这么多情绪的。
出门上班的时候也遇见过几次,有的时候有小孩儿给火腿肠吃,也有人喂剩菜剩饭,蒋恪宁见过几次之后就动了收养的心思,但是一直没下定决心。不知道为什么没下定决心,总觉得差点儿什么。
这事儿就一直萦绕在他心里,跟另一件事就纠缠在了一块,推开窗看见那条狗都成习惯了。
今天照常推开窗,蒋恪宁脑袋往下一探,嚯,没看见。
让人领养了?
蒋恪宁在窗口趴着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旁边胡萝卜可能是想出去放风上厕所了,扒着蒋恪宁的裤脚叫了好几声,蒋恪宁看了它一眼,服软了。
蒋恪宁刚准备出门,许友昀就推开门进来了,之前看见儿子整天带着狗心里也直犯嘀咕,其实也知道这狗的来历,但一想到邓沛颐她就很有点意见,但是又不好说别人女孩儿家坏话,于是就把气撒了一点儿在自己儿子身上。
“又遛狗去呢?”许友昀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蒋恪宁一眼,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狗,用手逗了逗胡萝卜。
蒋恪宁脚步一顿,抄在口袋里的手往外一掏,掏出一根棒棒糖,往许友昀面前一递,“妈,楼下那大白狗您今儿下去看见没?”
许友昀轻哼一声,“人家那是萨摩耶。”语气中稍微带了点儿嫌弃。
蒋恪莫名被呛,低头摸了摸鼻子,“您看见内萨摩耶了没?”他改了口。
“不就在楼下吗?一堆小孩儿逗,你想养啊?”许友昀看穿了儿子的心思,视线一转,望向了胡萝卜:“没抚养权了?”
蒋恪宁难得一噎,有些无奈:“妈,您说什么呢!”
胡萝卜在旁边委地哼了两声,许友昀也跟着哼了两声,听了他妈的话,蒋恪宁心里也安心不少,牵着狗就这么下了楼。
往楼下一站,左右一看,那群小孩早就在小花园里撒开脚丫子跑开了,蒋恪宁看了半天都没看见那只萨摩耶。胡萝卜似乎知道蒋恪宁在找那只狗,鼻子在地上嗅了嗅,想走,被蒋恪宁一把拉了过来。
“你们喂的那只大白狗去哪儿了?”蒋恪宁看了一圈,还是踱着步子去问了一正在荡秋千的小孩儿,小孩儿随手一指,还带着点奶音:“就在那边呀!”
蒋恪宁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什么都没有,后面倒是有几栋居民楼。蒋恪宁觉得狗可能去别的地方觅食去了,心里有点惋惜,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指尖转了几圈,准备开车带胡萝卜去趟宠物医院。
原本想着要是收了大白狗正好这一趟直接带过去,两条狗一块洗了。
蒋恪宁像是这么想的,但是得尊重现实不是?他带着胡萝卜在院子晃悠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心里想着算了,但是启动了引擎,把胡萝卜抱上了车,心里又觉得有点儿不得劲,总觉得应该再找找。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他拧开车钥匙,准备出发。
拧到一半,车熄了火,胡萝卜在车里叫了两声,蒋恪宁回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它,自言自语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去那栋楼后面找找?”
胡萝卜就这么睁着一双黑眼咕噜咕噜转悠着看着它。
蒋恪宁盯了一会,倏地就笑了,他拍了拍椅背,言简意赅:“下车!”
胡萝卜没等蒋恪宁开窗,从那窗口直接就蹦了出去,一溜烟儿功夫,蒋恪宁看它那乐的模样,用脚轻轻踢了踢它屁股:“你是不是不想去医院啊?”
胡萝卜瞪了他一眼,蒋恪宁挑了挑眉。
一人一狗慢悠悠地往居民楼那边晃了过去,其实心里是没觉得那大白狗会在那边的,毕竟它一直都在人多的地方,蒋恪宁就觉得这狗怪精的,人多的地方食儿也多,蒋恪宁喂过几次之后它还挺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