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若真因此将苏妙雪杀了,定国公府必定落人口舌,以苏博然在苏妙雪身上投注的厚望,到时候两家的关系必定会搞僵,苏博然那种小心眼之人,还不定还不定怎么利用她报复外公外婆毁了他的一步好棋呢,定国公府现在位高权重,在朝廷的声望极脯敬佩外公为人的自然大有人在,但像苏博然那样嫉恨的也不再少数,她可不想给那些小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苏心漓见云氏看向自己,咯咯的笑出了声,“外婆你是没看到那场面,那些围观的百姓义愤填膺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扔的她满脸都是,她还吞了个臭鸡蛋呢,浑身都臭烘烘的,笑死人了。”
苏心漓咯咯的笑出了声,模样天真极了,云碧听苏心漓的描述,也不由想到了那样的场面,忍俊不禁,云氏的脸上也有了笑容,点了点头苏心漓的额头,“鬼灵精!”
“外婆和你外公已经老了,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漓儿大了,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了,不会随便就被人欺负了,这是好事,你外公要知道了,肯定很开心欣慰,外婆对你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好好照顾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了,你母亲和兄长已经过世了,若你再有个什么好歹,我和你外公可怎么办才好?定国公府永远都是你的家,要是哪天你在相府呆不下去了,就只管回来,就算我和你外公不在了,你的舅舅们也会照顾好你的,天塌下来都不要怕,有我们给你顶着呢。”
云氏语重心长,苏博然不是个好的,相府那些个姨娘没一个安好心,若不是苏心漓坚持,云氏真不想将她放在那豺狼窝。
“外婆。”苏心漓靠在云氏的怀中,鼻子有些发酸,上辈子,一心护着她的天被她自己亲手弄塌了,这辈子,她要为定国公府的亲人撑起一片蓝天。
“漓儿,那兰公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苏心漓正为云氏说的那番话伤怀呢,她一下转变这样八卦的话题,苏心漓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外婆,你想太多了。”兰翊舒那种男人,会缺女人吗?一个对自己都那么狠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对女人动心,第一次,是巧合,至于第二次,他都已经帮了自己那么多忙了,怎么会亲眼看着自己就这样完蛋,于尚未得到任何回报的他而言,这不是太亏了吗?兰翊舒可不是个会做亏本买卖的人。
“怎么会?我们漓儿身份尊贵,长的又漂亮,乖巧懂事,心地又善良,琉璃上下,无论谁能娶到我们漓儿,那都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云氏最是心疼外孙女,在她看来,苏心漓就是全天下最优秀的女子,合该每个男人都喜欢的。
云氏握住苏心漓的手,转过脸给身后站着的云碧使了个眼色,云碧会意,给夫人相孙女婿去了。
“漓儿,婉婷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一直以来,苏心漓都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便是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也只是憋着,从不与他们抱怨,好不容易她愿意与自己这样亲近了,云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也因此担心苏心漓为此和定国公府还有她生分了。
“我才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呢,但我也不愿忍她这脾气,在家里嚣张就算了,这要是出去,丢的可是整个定国公府的脸,我听说兴安巷的云桂坊有个容嬷嬷很是厉害,据说很多高门大户的夫人们都请去教训那些不守规矩的人,不若将她请来,好好管教一下三表嫂,什么时候她能做一个规矩的大家闺秀了,什么时候懂得自己已经是定国公府的媳妇了,再放她出来。”
上辈子,她在嫁给颜司明之前,已经成为夫人的方姨娘为了刁难她,就请了这容嬷嬷来教她规矩,那样的痛苦,她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她将那的惧意放在心底,勾了勾唇,方姨娘待她那样好,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让这容嬷嬷替她好好报答一下苏妙雪呢?
云氏笑着点头,“就依漓儿所言,等会我就着人去请那厉害的容嬷嬷。”
苏心漓挽着云氏的手,“今日的事情,该告诉三表哥的还是得说,不然的话他要觉得我欺负了他妻子找我算账可怎么好?”
云氏点了点苏心漓的额头,“你个鬼灵精,你三哥素日是最心疼你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就算成了婚整日还念叨着,若不是不方便,他每日下朝结头一遭就想去相府找你呢。”
苏心漓牵住云氏的手,纯真的笑容,没心没肺的,好一会,她才敛住自己的笑意,认真的看向云氏,“外婆,母亲的嫁妆单子呢?你给我一份。”
外公外婆就只有母亲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不能再宝贝的掌上明珠,恨不得能将自己最好的全部给她,金银珠宝,古董名画,首饰衣裳,母亲喜欢看书,当初两个舅舅为了讨妹妹欢喜,搜罗了不少孤本,都是价值,用十里红妆来形容完全不为过,母亲的嫁妆是何等的丰厚,自打方姨娘接手相府之后,她的那些嫁妆也落在了她的手里,苏妙雪现在的好几套头面都是她娘的那些珠宝改造的,还有她脖子上佩戴着的暖玉,手上的玉镯,上辈子,她之所以能风光嫁给颜司明,都是定国公府准备的嫁妆,这辈子,她怎么能可能让她娘亲的嫁妆再丰了方姨娘的荷包和苏妙雪的陪嫁品!
这些东西,这辈子,她有大用,一定要要回来。
云氏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不见了。”
“不见了?”
苏心漓扭头看向云氏,因为吃惊和意外,声音不由上扬重了重。
“怎么会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