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倩羽轻轻吁了口气,别过脸望向窗外,街上熙熙攘攘的路人,古香古色的店铺在灯火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味,茶楼酒坊门庭若市,倒是比蜀国的街市要热络繁华的紧。
随着马车的快速行驶,酒楼茶坊一一掠过,取而代之的是华贵风韵的亭台楼宇,一道道宫墙映入眼帘。
“爷,凤翎宫的宫门到了!请王爷王妃移步!”
追风恭敬的将马车停在凤翎宫的宫门口,等待着独孤冷宸的吩咐。
“恩!你们先离开吧!”独孤冷宸沉声应了一句,躬身走出车厢,利落的跳下马车。
当白倩羽走出车厢时,望着马车前挺拔高大的宸王爷正扬着那修长分明的大手接应她时,不禁眸色一顿,这男人还真是面上功夫做到了极致,许是看出了白倩羽的迟疑,独孤冷宸剑眉微蹙,风和日丽的俊颜绽出一丝裂纹。
手轻轻搭在他那微热的手掌上,那虎口略带剥茧的粗糙摩挲着她细嫩手,她不禁缩了一下,却还是被他牢牢抓在手中,再次抬眼,她望着一辆暗红花纹的华贵马车也停到了宫门口。
那车前的两个琉璃灯笼上有白家的标志,白倩羽暗自猜想着那马车上下来的老者身份,她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身旁的独孤冷宸,他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白倩羽心中一直叨念着,若是认识她的人一定会唤她,若不是,她也不要先打招呼,无视。。。。才是王道。
“王爷,这里天冷,我们走吧!”
白倩羽淡淡勾唇一笑,她反手握住独孤冷宸的手,明显感觉到那身体的主人身形顿了一下,却随着她的脚步,快速走进了宫门。
“还真是无情,自家的爹爹见了面都不准备打招呼了吗?”
他倾身,凑在她耳畔用仅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将我嫁入宸王府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白家的二小姐,倒是比白晋更加心硬!”
白倩羽侧目,许是独孤冷宸还未来得及直起身体,那娇媚软糯的红唇不经意间擦过独孤冷宸面颊,他僵着身体,干咳了一声,匆匆分开。
长长的甬道上,徒留尴尬的两人,各怀心思的朝着宴会殿宇走着,往来宫人纷纷行礼,独孤冷宸随意抬了抬手算是应了。
凤翎宫
文武百官跪伏在剔透冰石铺就成的大殿之上,屏息凝神,迎接着崇武帝孤独冷骏。
那琉璃盏将夜宴点亮,白倩羽随着众人匍匐在地,她好奇的抬起头,却望见宸王笔挺的站在殿中,冷素淡漠的俊颜在宫灯的照耀下越发丰神俊逸。
当崇武帝一席玄黄色龙袍出现在大殿上时,众人整齐划一的山呼万岁:
“恭迎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吧!今日宫宴大家不要拘束!”
“谢陛下!”
宴坐的官吏按照品阶以此落座,丝竹管弦声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
昌邑国使节二人自殿外,两人都穿着番邦骑装,带着皮貂帽,意气风发的行至殿中,对着崇武帝抱了抱拳算是见礼了。
“昌邑国左鸢、裴黎,参加崇武帝,陛下金安!”
“小小外邦蛮夷,见我王上,为何不跪?”
礼部尚书耿春秋一脸的温怒,对着那两个使节喝怒着。
宴会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微妙。
“呵呵,昌邑国使节并无不妥,吾等受昌邑王之嘱托,特来献上朝贡,吾等自幼只跪吾主、神明、祖先,他人一概不跪!”那左鸢使节梗着脖子,挺直腰板,倒是一副傲骨铮铮。
“放肆,小小昌邑国,胆敢如此无礼!”
大司马白晋将手中的酒樽戳在餐桌上,一脸怒气的呼喝着。
“众位勿恼,裴黎还跪智者,只要在座众人能解开裴黎的题,吾等自然臣服跪拜!”
那唤作裴黎的男人一身黑衣袖口禄口也缀着明黄缎边儿,帽檐下一双鹰眸藐看众臣。
热络的气氛,凝结成冰。
白倩羽冷眼看了眼身侧兀自自斟自饮的独孤冷宸,不禁暗生佩服,他倒是真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