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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纯钧轻轻将尼奥尼新浴过后温热的身体拥在了怀里,轻轻将额头抵在了尼奥尼的耳边,发出轻轻的声音:
“我希望一切会伤害到你的东西,你都不必接近。”
在尼奥尼活到了第二十六个、直冲第二十七个而去的年头里,他一向过得是什么危险做什么、哪里刺激就往哪里凑的人生。
哨兵们容易被一切具有挑战性的事物吸引,尼奥尼也是如此,他空信着自己睥睨一切的实力,越是接近死亡越是亢奋快意、越是笑得大声。
但在这一年里,尼奥尼发现了很多之前没有发现过的、关于自己的事情。
比如,在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死的那一瞬间,他怕到无以复加,怕到全身发抖、甚至心跳骤停。
又比如,在霍纳高合众国隆冬的夜晚、在兵荒马乱的饵马克威市陌生的房间里,他被傅纯钧不算用力地拥抱着,听见傅纯钧那一句“希望你远离危险”的耳畔低语时,尼奥尼竟然觉得动心。
第二天尼奥尼和傅纯钧睡到了快要中午,听见雷汲明数次走到门口想叫他们起床又犹豫踌躇的脚步声才醒过来。
尼奥尼不肯起,把脑袋往傅纯钧的怀里贴,傅纯钧搂着他,单手给雷汲明回手机消息,说尼奥尼回来太晚,他们需要稍等一会儿。
“我和你说老实话,这些天雷汲明都没有任何异动,真要是个卧底奸细,恐怕得是国际组织的特工级别。”傅纯钧把手机放在一边,听见尼奥尼埋在自己胸口咕咕哝哝,不由得笑了一声,顺了两把尼奥尼的背,不太走心地问道:“嘀咕什么呢。”
尼奥尼其实在嘀咕雷汲明这两天可是有太多异动了,无论是行为还是手机上与他人联系的消息,只不过傅纯钧没有发现没有注意,但雷汲明的所有行动都卡在一个“有问题,但可以解释”的度里,尼奥尼暂且只能警惕,没办法和傅纯钧直说。
于是尼奥尼又随口嘟囔了些没有意义的字句,将腿与傅纯钧的交迭在一起。人在早起时总是有点朦胧的冲动的,尼奥尼拱着身体在傅纯钧的大腿处蹭了一阵,蹭得傅纯钧腿上全是稀稀拉拉的前列腺液,又拉着傅纯钧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在傅纯钧的手心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回去就得给你做个绝育手术。”傅纯钧放了一句狠话,低下头轻吻着尼奥尼的发顶,尼奥尼强忍想与傅纯钧没完没了地亲吻的冲动,咬上了傅纯钧的颈侧,用得力气还不小,差一点就见血。
“帮帮我……帮帮我吧,纯钧哥哥,求求你了……”尼奥尼来回舔着傅纯钧被自己咬出印子的地方,不敢与傅纯钧对视,生怕与那乌黑的眼睛看上一眼,自己的魂就被吸走,做出不适合当下的、控制不住的荒唐事情来。
“帮完你然后我去冲冷水澡?”傅纯钧缓慢地圈着尼奥尼的顶端,手指抵着小小的裂口,用指甲来回扣弄,满意地听尼奥尼受不住地将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喉咙里翻滚出来的全是难耐的低吟,坏心眼地用力一攥,“我不能舒服,你也别舒服,知道吗?再骚就给你把这儿堵上捆起来。”
尼奥尼倒抽一口气,搂着傅纯钧哀哀切切地叫着,听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傅纯钧当然知道尼奥尼又在演,反正也没听说过哨兵会因为一次两次不解决问题就憋死,干脆阖起眼来闭目养神,把心思转到了眼下要做的事情上,任由尼奥尼赖赖唧唧地拽着自己的手来回折腾,愣是没再给一个眼神。
无奈,尼奥尼自己委屈巴巴地起身去冲冷水澡了。
待到傅纯钧终于起床,雷汲明已经在楼下做好了饭,看见尼奥尼与傅纯钧一起下来,赶忙站起身笑着问了好,说要重新把饭热一下。
“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吧。汲明,你吃了吗?”傅纯钧拿过简单的便当,放到电磁炉灶上,雷汲明跟了过去,点了点头道:“我吃过了,今天还要出门吗?”
“嗯,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还得稍微换身打扮,诺亚发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地方。”
“啊!好!那我、那我赶紧去准备一下!”
雷汲明听得傅纯钧这么说,像个仓鼠一样原地转了两圈,迈步直奔二楼自己的房间去了。
傅纯钧想不到雷汲明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普通人甚少像特种人一样说走就走,傅纯钧选择理解。
他热好了饭,举起手打开储物柜,翻出一袋鸡胸肉一袋牛腱肉,又找到了几根蛋白棒,心里想着这房间曾经的主人还是个健身大佬,一边招呼尼奥尼过来吃饭。
尼奥尼一直不吃雷汲明煮得东西,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傅纯钧把鸡肉牛肉又给过了一遍水递到眼前,接过了那根黑巧克力口味的蛋白棒,看了一眼,笑着歪了歪头:“我吃这个会不会掉毛啊?”
“挑食才会掉毛。”傅纯钧又往尼奥尼的盘子里塞了两片黑麦面包片,倒进温水泡化开,给尼奥尼递了一把勺子一个叉子。
傅纯钧这两天才发现了一件关于尼奥尼新的有趣的事情:这个混血的狗崽子白在斯尼玻哲共和国出生长大,竟然不怎么会用筷子,还是一副西欧资本主义的刀刀叉叉用餐风格,但是他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夸张又不过分突出,配上那张精致剔透的脸和罕见的异色双瞳,倘若肯老老实实切分食物,样子倒还真有点像个优雅高傲的贵族。
但是在傅纯钧的面前,尼奥尼九成九的时间是不可能老老实实的。
餐桌椅其实很小,尼奥尼非要盘着腿坐在上面,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实际上坐得稳稳当当,傅纯钧在他对面吃着饭,尼奥尼也安安静静地啃了一会儿味道不怎么样的蛋白棒补充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