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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边赌场其实不怎么需要向导,有几个向导那也都是因为和哨兵永久结合绑定过了、离不开,所以雇佣哨兵的时候只能把向导也带上,但是也就是放在那里吃闲饭,对向导的态度可不怎么好,像你们这种没永久结合的情况,按理说对方只会要里昂的,要不是介绍人是我,你们一个都别想进去。”加布里尔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时不时回头看上傅纯钧一眼,眼里却没多少在嫌弃的意思。
“大家从小都是一个镇子里出来的,帮衬一下,我谢谢你,拿到钱就请你喝酒啊,哈哈!”尼奥尼粗着嗓子笑了几声,随手一抹嘴巴,“不过这破地方还真没什么好吃好喝的。”
“好吃好喝的有,不过可不能让你这种人轻易尝到,那都是富贵老爷们带着的私厨,街边哪能有。”加布里尔嘿嘿地笑了两声,手指比划了几下,“什么龙虾、帝王蟹、鹅肝,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嘿,吃不完的都丢在地上……”
“那我是不是也快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了?真他妈的好,哈哈哈!”尼奥尼大笑出声,快走了两步,攀上加布里尔的肩膀,“我做梦都想这么生活,凯里,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像你那么多的钱?”
“只要你努力、听话就行,知道吗?这里可是非芩角,在这里第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花钱,第二简单的就是挣钱了!比脱了裤子放屁还要简单!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对于“卧底”这样的事情,傅纯钧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他在服役期一直做着热对抗类型的战斗任务,有时需要隐瞒身份进入障碍要道,最多不过三五天,像眼下这般一进入赌坊就由负责人带着与尼奥尼分开、整整半个月被单独关在房间里、监禁一般不让出门不给吃饱饭的日子,傅纯钧从没经历过。
房间是纯黑色的,狭小、压抑,在角落里安置了一个马桶,当真如同牢房一般。每天固定的时间会有人送来一瓶水一个馒头。
“要不是知道这是为了看我多久会精神崩溃、测试我的精神力极限,我真怀疑晚上闭起眼睡着觉就有人进来挖我的腰子。”
傅纯钧通过精神链接,与尼奥尼说着,没过一会儿,尼奥尼便回复了他:“毕竟缪特没有检测精神力的装置,你那边的情况他们倒是天天和我说,我前几天还非常不满地奋起反抗为你争夺人权,结果寡不敌众,被揍得好惨,嘤嘤嘤。”
“寡不敌众。”傅纯钧轻笑一声,又问:“没有新进展吗?”
“感觉快了,凯里一开始觉得我是个没什么实力的低级哨兵,可能就算带去了黑拳赛场也一下就被K。O没什么看头,但是前几天发现我听骰盅的声音很准、看牌眼神也很快之后,这些日子就一直在找各种茬来打我,想要试探我的实力。”
“诺亚,你有没有想过,凯里拖延时间,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傅纯钧闭了闭眼睛,手掌向下按在床板上,隐去了一抹金光:“凯里也是特种人,他有可能是为了消耗我们之间的长期链接,让我们彻底无法找到对方。”
“他做梦,你被发射去M78星云我都能找到你。”
傅纯钧被尼奥尼逗笑,不再做声了。
当晚,傅纯钧与尼奥尼的精神链接失去了效力。
三日之后,傅纯钧的“牢房”的门,终于开锁了。
傅纯钧被绑了起来、嘴里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戴上了头套,粗鲁地搬进了大概是运输车的后仓里,他用肩膀撑着勉力坐起身来,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没有贸然释放精神力去探知尼奥尼的位置。
汽车摇摇晃晃地开了几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傅纯钧又被粗鲁地拽下了车,一路拖行,拐了无数个弯,最后被一个大力抛出,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听见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低声吩咐着要去洗干净收拾一下云云,接着头套一摘,还没来得及看眼前的人,又被扛起来带走了。
傅纯钧干脆闭起眼睛,老老实实摆出自己已经认命不会抵抗的样子,被带去威胁着洗了澡、换了衣服。
活了三十多年,傅纯钧还是第一次经历洗澡与换衣服的时候被三四个猛男用上了膛的枪指着,又诡异又刺激。
最后,傅纯钧被“请”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明显富贵很多,但是也并不大,房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像是这里的一个小高层。
傅纯钧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看见那男人对自己伸了一下手,十分礼貌地说:“请坐。”
傅纯钧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
“看您的反应,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般带过来的向导,多多少少都会反抗、会挣扎、会叫喊,难免受点皮肉之苦,您倒是适应得很?”
男人笑吟吟地看着傅纯钧,样子像个装腔作势的低配版徐元奥。
傅纯钧没有答话,也不想贸然说什么,在这样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沉默才是他最好的底牌。
“您也是第一个被关满了二十天还情绪稳定的向导,恕我冒昧,可以问一下您的评级吗?我的线人说您和一位低阶哨兵是伙伴,所以推测您也是D、E级别的低阶向导,但是看您的表现,还有您的容貌身材……至少是C级吧?”
看来尼奥尼还挺能装的,一个黑暗哨兵硬是被当成低阶哨兵混了这么久还没露馅,真不知道是这群人太傻太天真还是尼奥尼太牛太会玩。
傅纯钧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没有隐瞒,手掌一翻,金色的光芒于掌心闪耀了一瞬:“我是B级普通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