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大柱流连于此地美景时,谷中走出一个精瘦中年人,他留着一把山羊胡,身着常见的汉式长袍,神清骨秀,粗粗一看,倒也像一个隐居的老神仙。此人应该就是胡青牛。
他原本有些怒气冲冲,但看到谷外这个年轻人腰挎着黑色长刀,肩背巨大背篓的模样,神情立马有些惶恐不安,问道:“不知前辈大驾光临,小老儿有失远迎!”
“我听说你是天下第一神医,想要在医学方面请教一下,本座并非明教中人,不知先生可愿赐教?”
“前辈说笑了,我这个小老儿哪里称得上天下第一神医?”胡青牛虽然话很谦虚,但脸上的骄傲自得之色却埋不住。
“前辈是天下百年不出世的先天高人,曾经凭借一己之力在武当喝退五大派,把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吓得抱头鼠窜,实在大快人心!小老儿景仰已久,前辈能够大驾光临,小老儿喜不自胜!”
“呵呵,你也不必紧张,我擎天尊者向来以德服人,与人为善,不喜争吵杀戮,江湖上的传言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大柱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
胡青牛嘴角不由抽搐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还请前辈入谷,小老儿也好招待。”
大柱本次前来确实有要事,也不想跟胡青牛扯淡,大摇大摆地入了谷。
他把培育蛊王的事情跟胡青牛介绍了一下,把其惊地瞪出牛铃般的大眼,“想不到前辈还有苗族的毒蛊培育之法,不过这方法实在匪夷所思!”
随即叫来百十个奴仆,选了一个阴凉避雨的地儿,按照王大柱的意思挖了五个大坑,用砖石垒的整齐光滑,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去捉虫采药,准备蛊虫的食物。
几千条爬来爬去的毒虫布满石坑,若是胆小的人和那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那细竹竿粗细的金属光泽蜈蚣,一米长的金黄耀眼奇蛇,拳头大的鲜艳蜘蛛,香瓜大的满身毒腺疙瘩的蟾蜍,棱角分明漆黑如墨的毒蝎,还不吓死个人。
这些在大柱看来,都是可爱亲切的宝贝儿,每只都经过自己海量真气的滋润,经过自己一天天拉屎拉尿的伺候,冥冥中有一种熟悉感,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般,死一只都心疼不得了。
但是,现在只有一条能活下来。他们要经过残酷的厮杀!
这几天里,王大柱没心情和胡青牛探讨医术,把擎天的蕴养也放下了,全心全力培育蛊虫。
那五个坑里的小家伙,每天都要吃掉十多头牲畜,再经过老王全身真气滋润,一天一个模样,越发生机蓬勃,康健有力,但是这可苦了大柱,身上灵石用光了,通窍丹也服完了,全部用来补充真气,整天脸上一副苍白虚脱的样子。
终于,这一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风习习,浑身清爽,蛊王就要诞生了!
为何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累得深沉。
不仅是王大柱这个主人,还有蝴蝶谷上百日夜奔波的下人,心心念念毒蛊的胡青牛王难姑夫妇,都对这一天期待已久。
特别是王难姑,本身就喜欢研究毒药,这次遇到平时难得一见的蛊,简直高兴的吃不下饭,整日呆在蛊坑旁边,专心致志地观察研究,一会儿刮点毒粉,一会儿挤出毒液,用一只又一只兔子老鼠实验,王大柱很是感慨,究竟你是蛊虫主人,还是我是,怎么比我都要关心,都要紧张,最后又不是你的!但是如果科研工作者有此精神,何事忧愁不兴!
由于这些蛊虫远比五毒教的奇异,所以王大柱教胡青牛配了巨号“蛊王香”,加大药性,免得它们无动于衷,不厮杀怎么行,我的蛊王岂不是出不来?
五个坑里的蛊虫被聚集到一起,王大柱小心翼翼地用先天真火点燃,一种股辣刺鼻的味道弥漫整个大坑,所有蛊虫立马变的焦躁不安,不再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全部张牙舞爪的活动起来,再接下来,蛊虫开始疯狂,一个个撕咬起来,你弄断了它的腿,他咬掉了你的头,战况激烈,一时分不出胜负。
王大柱现在满心煎熬,虽然有即将迎接成果的兴奋激动,但更多的是不舍与心焦,犹如一个老皇帝,看着儿子们不择手段的争夺皇位,心知必要,但也无法铁石心肠的一点都不关心。
上千条蛊虫厮杀了一天一夜,翌日清晨,蛊坑内只剩下一条鳞甲破碎,浑身是伤,黯淡无光,昏昏沉沉的菩斯曲蛇还活着,王大柱不敢犹豫,把一枚珍贵的疗伤丹喂给此蛇,同时全身上下浩浩荡荡的真气全部温和的送进其身躯,滋润着血肉,疗养伤势。
待王大柱身上真气快要耗尽时,怀里的蛇终于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它弹入蛊坑,把死去的所有蛊虫全身营养都吸收一遍,留下肮脏腐朽的空壳。
菩斯曲蛇吸收营养后,竟然陷入了沉睡,身上的鳞片从红亮金闪慢慢变得黯淡,幸好王大柱跟它心意相通,明白它要蜕皮进化。
周围人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感慨连连,今后也有吹嘘的资本。
王大柱开始就地打坐冥想,慢慢恢复真气,胡王夫妇二人驱散仆役,慢慢等待这个前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