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正了态度,肃清了神色,嗓音清清冷冷,偏偏每个词都铿锵有力,砸在他心上,他不禁松开了手,无地自容。
“嗯,你看不看得起我,又能怎样?白夏,即便是我现在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后悔了,你也不会回头的,是不是?”
“是。”白夏眼眸复杂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跟你在一起我也是一心一意的争取过的,我累了,所以不想继续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都觉得我是生活在古代,生活在宫廷中不受宠的妃子,每天巴巴的盼着你回来,或者给我打个电话,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也会被挥霍光,再大的热情也会被消磨殆尽,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跟你争论这种事。”
“反正过去谁对谁错,都已经翻篇了,我与你早就断绝了关系,你也不用一见到就露出一副对不起我的模样,我得到的都是我该,谁叫我一意孤行的选择了你?”
“孰是孰非,我们心底都有辩驳,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也应该好好对林颜舒,毕竟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单君遇眼眸黯然,低嗯了一声。
他就是因为顾忌着林颜舒还怀着孕,所以才将心底的念想强行压下。
过去,他总说他多爱颜舒,如今真是报应,他得偿所愿真的跟他一直想要珍惜的人在一起后,才恍然发现,他早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
被责任绊住了脚,再怎么不服气不甘心,再怎么难忘,他也只能默默的看白夏两眼。
远远的驻足观望,不能打扰。
在她走之前,单君遇问,“他对你好吗?”
“好,至少比你好。”白夏说这话时,也没有给单君遇留转圜的余地。
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人事不知,单君遇如今的所作所为,说的每一句话,面对她时的每一个表情,都无一不再透露着他喜欢上自己了。
很可笑不是吗?她追寻了大半辈子,苦苦哀求着的感情,在她毅然决然砍掉那段过去的时候,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到了她身边。
白夏已经不需要了,也不稀罕了。
她只想跟单君遇保持距离,划清楚楚河汉界。
他的喜怒哀乐,从今往后都与她无关。
她不介意在单君遇的伤口上多戳几次,记得疼和难堪,才会断了念头。
“对了,我们要办婚礼了,你如果有空,可以带林颜舒一起来参加。”
宴客名单都是陆衍北一手拟定,她不知道邀请的都是谁,不过她猜想依照陆衍北的性子应该是没打算邀请单君遇。
她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知道单君遇不会来参加,所以才在他伤口上撒了把盐。
白夏重新拉开了车门上车,瞟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单君遇,随即摇了摇头,转回了视线目视前方。
车子缓缓走后,单君遇才敛了神色,“出来吧”
“单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侧旁出来,手里还拿着相机。
他看了对方一眼,冷声问道,“拍好了?”
“拍好了,我保证这些照片能上明天的头条。”
“嗯。”单君遇看着远去的车子眸色幽深,他是早就知道白夏来了这里,所以才刻意来这里堵着她。
陆衍北跟她要办婚礼,他当然是清楚的,所以才不想让他们的婚礼能够如期进行。
最好能够让陆衍北误会白夏还对自己旧情难忘,两个人起了矛盾和嫌隙才好。
兵不厌诈,他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他是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白夏的,否则也不会在颜舒怀孕了这么久都快生了,还没有要娶她的意思。
他倒想看看,明天这些丑闻闹得满城风雨时,陆衍北是不是还能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对白夏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