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道。
这里有广袤的草原和壮丽的山脉,景色雄浑壮阔。
银装素裹的冬日,肃杀万物,此间景色依旧美丽,冻结冰霜的草呈枯黄色,与苍天灰云相映。
此刻却是地动山摇,朔风呼啸,积雪崩腾。
身披黑色皮甲的六千怯薛军铁骑风驰电掣,踏雪留痕。
至于前方那两名被紧追不舍的人,虽身法轻盈如飞鸿踏雪,却难掩其疲于奔命的狼狈之态。
项真叹息道:“东躲西藏两个月了,十几万军队都避过去了,眼瞅着到了新边境,结果还是被怯薛军给抓住了,刘啊,你说咱们不会这么点背吧?都快要成为北狄史书记载头两个死在军阵冲击之下的三品武人了?这样也太他妈的憋屈了……”
项真逃窜的身形尚且飘逸,收敛着气机,一跃也就三五丈,隔三五里就慢上一弹指(7。2秒),用以不那么竭泽而渔的气机衔续。
一路险死还生,还杀了不少武人,他是真没有一丝蕴养气机的机会,再这么奔逃下去,被追上是个死啊,还是被马蹄践踏,死无全尸。
至于死前那刹那壮烈,他并不稀罕。
刘传玉却是轻声安抚道:“别急,再往南一百里,应该会遇到关内道的援兵了,咱们还是有逃出生天的机会的。”
刘传玉说这话时,心平气和,胸膛也没有一丝起伏。
因为他只剩一口气机吊着了,现在是骑在项真脖子上的。
六千个骑马的人追赶一个骑人的人,要不是马蹄飒沓,地动山摇,如此光景,还真有几分诡异与滑稽。
至于那大离太后章凝,在上一处谷底为了减缓军阵冲撞的压力,独自离去,分兵两千。
项真无奈道:“还往南一百里?能再蹦跶五十里就是极限了,要不你给我断后,我先飞去引兵。”
刘传玉苦笑摇头:“那我怕是等不到项兄回身驰援啊。”
项真直言道:“那一个人死也好过两个人死吧?”
“我觉得不妥。”
刘传玉摇摇头,箍住项真脖子的双手又紧了紧。
项真又出馊主意,“那要不你把最后一口气机使了,用以傍身,我施展‘搀枪式’把你投掷出去?”
刘传玉闻言也是乐呵,却又有些无奈道:“项兄,话这么多,真的不影响气机衔接吗?”
这次围追堵截他们的是大端亲卫的怯薛军,形同大离的仪銮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