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冲笑笑,不以为意道:“那是他时运不济了。”
孙素灵瞪着眼睛:“你这人真是奇怪,之前又要帮他揭榜,现在又是宁可看着他死。”
李嗣冲摇摇头:“灵儿姑娘,有一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那小子又不是一直停滞不前,兴许下次见面,他已经可以正大光明胜过你了呢?”
孙素灵翻了个白眼,对此嗤之以鼻。
师雁芙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孙素灵问道:“话说完了?”
“说完了。”
“那还不走。”师雁芙还没说话,孙素灵直接逐客。
李嗣冲却是直接盘腿而坐:“别急啊,上次连一杯茶都没喝到,这次总该请我喝一杯再走了吧。”
师雁芙颔首:“我这里虽然简陋,但一杯茶水还是有的,李先生请坐便是。”
……
城西,光恒坊旁,没有悬匾的姜家大院中。
何肆虽然是第二次步入这里,却依旧是被眼前鳞罗张布的房子给震撼的目眩神迷。
胭脂巷居仁小院不过二层二进,放在这姜家大院中就好比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如心轻车熟路,带领两人步入前堂。
几日不见,姜玉禄还是一身绿衣,不过他的眼罩换成了深棕色麂子皮的。
何肆心想,小阁老这是没换衣服还是换洗得勤又轮到了这一身?
他不知小阁老洗澡不沐水,姜家大院中有一座酒池肉林,每次洗完之后,全靠女奴伺候,以口舌替他清洁,以蜀锦擦拭。
小阁老的一身衣服也从不过夜,换下就弃。
他不在内城居住,而是在城外赁屋,无非是不想被父亲管束,以满足自己的穷奢极欲、骄侈暴佚。
小阁老在京畿西北边缘还有圈有半县之地,每年入冬之时便牵黄擒苍,呼朋唤友,搬去那边住上一整个玄英时节,有好事者号称是:“垄种千口羊,泉连百壶酒。朝朝围山猎,夜夜迎新妇。”
“小四,来了啊。”这次姜玉禄的称呼从老弟变成了小四,态度也更加亲昵了些。
“见过姜少。”何肆见礼。
“听说你去毗云寺参禅悟佛去了,这一趟是重返人间,感觉如何啊?”
何肆实话实说道:“不如山上安适。”
“哈哈,那是你没体会过这人世间的种种欢愉。”
“坐啊,都坐。”
焦晰儿也不下首而坐,直接在姜玉禄左手边的圈椅坐下,娇小的身子往椅子里一缩,两条纤细的大腿盘在椅面上,一双小脚抖动着,穿着绣花笏头履,很是小巧精美。
何肆依旧是在姜玉禄左下第一个位子入座。
如心站着伺候。
姜玉禄说道:“小四啊,我就直说了,我这拉纤的活做得不好,我妹子不甚满意,以后我就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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