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人左右夹击的李真全抱着自己的背包,像夹心饼干中间的夹心:“我真没钱,我要有钱,我还需要求神拜佛吗?”
冷青:“……我都从武汉追到这里了,李总,你做个人吧。”
李真全起身要走,被阿信一把拽回来,摁回原地,力气之大,直让李真全目瞪口呆。
冷青:“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他学拳击的,手上没轻没重的,要是一不小心把你弄出个好歹,我们可赔不起。”
李真全看了阿信一眼,不可置信问道:“他?学拳击?”
阿信:“不像吗?”
李真全:“不像。”
冷青问:“那你看他想干什么的?”
李真全:“还用猜,你养的小白脸呗,跟你过来旅游的,陪你吃好喝好玩好,顺便嘛……”
阿信愣了半响,最后比出一个大拇指:“大哥有眼光。”
冷青笑得合不拢嘴,几秒后,脸色一变:“还钱!”
李真全:“我真没钱。”
冷青:“你公司有啊,你给你财务打电话。”
李真全:“冷总,难道你不想跟三洋合作了吗?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我们是合作伙伴,现在也还在合作中,你……”
冷青:“一码归一码。”
李真全看冷青油盐不进,又看阿信很不好惹的样子,只得从包里拿出一沓病历报告,递给冷青。
病历报告上写着李真全的名字,这些病历全都来自不同的医院,大都是北京,上海,广州,成都,武汉这几个城市。
她翻开一份,入目看见一些关键性字眼:“神经退行性非典型帕金森综合症”
她第一反应是:“李真全你唬谁呢,你看起来比我爸还年轻,你就得帕金森啦?帕金森不是老年痴呆吗?我看你活蹦乱跳灵活的很。”
李真全说:“我要是骗你的就好了。我也希望这一切是假的。我跑遍了全国这方面的大医院,说的都一样。而且这病没有特效药可以治,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得慢慢熬。我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开始记忆衰退了。而且医生也说这种病很罕见,几乎都是一些高龄患者才会出现,十万个人里面才有一个。我这个年龄的,几乎没有见过。”
说着,忽然哭了起来。
气氛一时十分的悲伤。
四周上香的游客越来越多,即使是平时并不信这些的人到了这里,都会抱着“宁可信其有”或“来都来了”的心态,双手合十,诚心祝祷。
人,太脆弱了,所祈求不过是衣食温饱,平安顺遂。
求神,就是求个心安。
李真全哽咽起来:“我女儿才十五岁,刚上高中,我还没看见她考大学,没看见她嫁人,我……”
冷青忽然打断他,深呼吸几秒:“你打住!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还的。你不会打算把我这两百万省下来,给你女儿当嫁妆吧?我很同情你,但是这是你欠我的。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诚信!”
李真全脸上挂着泪,目瞪口呆地看着冷青。
冷青看了他几眼,转过身去:“你别这么看我,谁的日子好过。我是人,不是菩萨。”
李真全把眼泪一擦:“没钱!”
冷青恨恨地看他几眼:“那行,走司法程序!我大不了我跟三洋不合作了!我就不该来找你,浪费时间!”
说罢,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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