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全被他看得心里更慌,手上的烟还在烧,他也不敢抽,只能硬生生拿着,问:“幸哥找我有事?”
“算是有事吧,想跟你打听样东西!”
刘志全已经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转身又看了眼车外的情形,白虎还站在外面,东张西望似乎在保证不被人发现。
“幸哥是想问我拿今年年初2月15号那晚的监控视频?”
阿幸虚虚笑了一声:“既然知道,那说说吧。”
“哎哟您让我说什么啊,昨儿个白虎大哥来找我,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跟他说了。”
“那就再重复一遍!”阿幸口气不温不火。
刘志全又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似在盘算,之后嘿嘿笑出声:“幸哥您这是……”
“我这是什么?”
“不强人所难么!”
“强人所难?”阿幸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我要强人所难,你还能好好坐这里!”
“……”
“别废话,把昨天跟白虎说的那些再重复一遍吧!”
“……”
刘志全见糊弄不过去,只能咽了口气。
“既然幸哥今天亲自来问了,我也不能跟您撒谎是不?那就跟您透个底吧…”边说又把屁股往椅子后面挪了点,小胳膊小腿儿的,倒也灵活,挪完侧身对着阿幸,“不瞒您说,我们酒店整个2月份的监控录像都没有了,不光15号那晚,至于原因…”说到这刘志全又往车外看了一眼,见四周没其他人,这才压低声音说,“2月底上头派人下来,把我们整个月份的监控录像都清缴了。”
“上头,上头指谁?”
“还有谁,不就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条子喽,说是扫黄打非,又碰巧那阵子我们酒店特别火,结果就被列了典型,为这事我姐还被逮进去蹲了几天。”
“你姐?”
“嘿嘿…我姐是这里的公关经理,所谓公关经理,您懂的…”刘志全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阿幸手指轻轻扫了扫,又问:“昨天你跟白虎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怕又惹出事么,毕竟现在生意难做,我姐还得在这条道上混饭吃,再说我也不知道白虎哥是您的人啊!”
刘志全的态度极尽谄媚,阿幸也不接话,只是目光定定看着他,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刘志全很快又问:“几个月前的视频了,要不是被条子收缴去,估计我们酒店也都已经清除,您和白虎哥要它干啥!”
阿幸依旧不啃声,却把目光收了过来。
车厢里腾起阵阵烟雾,有些呛人,他遂即挥了挥手:“下车吧!”
刘志全倒愣了愣,这就完了?放他走了?
“幸哥,难得见您一回,您看您有事都没帮上忙,我心里过意不去,要不这样,改天我单独请您,刚巧我姐手里新到了一批姑娘,到时候叫两个过来陪您乐乐?”刘志全嬉皮笑脸地拍马屁。
阿幸嘴角斜了斜:“找机会吧,今天先这样!”
随后刘志全笑呵呵地下了车,一路挥着手朝车内的阿幸道别,一路往自己车前走,之前阿幸给他点的烟已经被他叼在嘴里,神情轻松自然。
白虎很快开门跳上车,坐在前排驾驶位置,眼睁睁瞅着李志全上了不远处那辆白色丰田。
“幸哥,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后排男人凉凉一笑:“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他还是说视频丢失?”
“没,改了,说是被条子收了去!”
“条子?”
“二月份甬州搞了个扫黄稽毒的专项活动!”
“哦,这事我记得,我几个道上的朋友还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阿幸嘴角斜了下没吱声,想了想,又问:“刘志全的姐姐是什么来头?”
“你说刘梅啊,也是道上混的,早年在场子里当鸡头,手里有很多姑娘,前几年榜了个大款,大款出钱和她一起合开了这间酒店,但主要是刘梅在管,所以月光海岸这边是刘梅说了算,后来就把她弟弟从老家带出来了,在这边当个保安经理。”
阿幸似乎有些了然:“难怪刘志全态度有些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