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点了点头,“是,老爷教训的是。”
“行了,这事朕交代给你了,你办妥了。朕明日再来看她。”
张太医松了口气,“恭送陛下。”
等白丞相走远了,他才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抬脚进了房。
白夫人仍是愁眉不展:“月茵究竟怎么了?为何要让我们把她接回来?还有那个孩子……”
“夫人别急。”张太医笑呵呵的宽慰着她,“老夫先去看看白小姐。”
“好。”白夫人点了点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白月茵此时,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脸上苍白憔悴,仿佛随时都会咽气似得。
听着门响声,她缓缓睁开眼睛,瞧见是张太医,立刻撑起身来:“张太医,你来啦。”
“月茵小姐,”张太医走近:“你这病情……老夫也束手无策啊。”
白月茵的脸色僵了僵,却仍旧笑道:“张太医莫怕,本宫命硬的很,死不了的。”
“唉,月茵小姐,”张太医叹了一声:“既然如此,老夫只能写封信,让家人带进京城去了。”
“不用。”白月茵摇了摇头:“我的伤,已经治不好了。”
张太医吃了一惊:“什么?!”
他连忙凑到白月茵旁边,仔细检查了一番。这么一看,张太医面露骇然,指尖微颤:“月茵小姐,您……”
“张太医觉得,我应该怎样?”
“这、这……”张太医吞吐了一下,道:“小姐,您是否有服用过一种叫‘玉雪莲’的灵草?”
“是,”白月茵淡漠答道,“玉雪莲乃是天材地宝,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是,我服用玉雪莲已有数年,如今身体早已破败,药石无医。”
“月茵小姐误会了,老夫并不是想问您是否服用过那株灵药。”张太医赶紧摆手。
白月茵眸光一凝,“不是?”
“对。”张太医颔首:“那株灵药虽好,但却并不适合月茵小姐,且它的药性太强。”
“月茵小姐如今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药力,只能暂时压制毒素,拖延时间罢了,长期服用,只会加速死亡,而老夫也无法救回月茵小姐,只能尽快想其他办法。”
白月茵沉默着不语,心绪纷乱。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中的是剧毒,所以才每隔三四年就会发作一次,可如今张太医却告诉她,她所中的,仅仅是普通的毒?
她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
“陛下那边……可曾放弃?”张太医斟酌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口。
提及白丞相,白月茵咬牙切齿:“他不愿放弃。”
白丞相虽不是皇帝,但他是国丈,且位高权重,手握重兵。
这也使得白丞相一向嚣张跋扈,不将皇后放在眼中。
这样一来,就算皇帝宠爱白月茵,却不愿为了一个女儿而与岳丈决裂。
毕竟,谁都知晓,白丞相掌控着南临军政大权,一旦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张太医轻叹一声,“老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