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偷偷转头衣袖抹掉眼泪,也拿着只空碗走向蓝背。只有周小剑不为所动。
接风宴简单且朴实,没有什么花里花哨的名堂。行商之人也都不是高雅之士,聚在一起行商只是为了赚钱生活,接风宴只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喝喝酒,吃吃肉,吹吹牛,仅此而已。
伺候闻夫人的丫鬟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奶妈,左《敏感词》乳《敏感词》露在专门做的喂《敏感词》奶服外边,并不是传说中的白色,而是黝黑黝黑,如炭一般黑,似是淤血。脸上也是青黑,没有血色。
死,是肯定了的。
丫鬟很冷静,并不是因为她之前见过这种情况。相反,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人,并且是个死相有些恐怖的人。
奶妈死时还保持着怀抱婴儿喂《敏感词》奶的样子,头低着,稍稍偏向左侧,目光微斜的看向怀里的婴儿。眼睛是睁开的,还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对婴儿的喜爱之情。嘴张的很大,是因为惨叫过。加上青黑色的脸和怪异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恐怖吓人。
丫鬟并没有的失声尖叫,引起旁人的注意。她只是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咽了口口水,然后隔着尸体望了一眼摇篮里的小少爷和小姐,确定他们都在摇篮里,方才快步退出,关上门,用比平常快了数倍的步伐走到前院的接风宴上,跟闻哲耳语汇报。
奶妈是在喂《敏感词》奶的时候意外死亡,且有中毒嫌疑,这对于刚刚生完孩子的闻夫人来说绝对是个坏到极致的坏消息,只能当作无事一般退出房间报知闻哲。
整个过程都极其冷静,这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处事不惊,主次分明。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好似经过彩排一般。
倒是闻哲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骤变,从座位上惊起,转身便走。
蓝背的酒量确实跟他的枪法一样好,与众人喝了一轮告别酒,依然没有一丝醉意,甚至还能观察到闻哲突变的惊讶表情。
闻哲疾步走了数步,忽然站定,叫丫鬟将易绍唤来,自己依然朝闻夫人产子的房间走。走了数步,又转身回走,来到蓝背面前,道:“蓝兄,有劳在这里照看一番。”
蓝背只是点头答应,没有多问。
闻哲忙朝闻夫人的的产房走,易绍已经在前边等他。
闻夫人在床上安睡,并没有察觉到奶妈突然毙命,也没有被闻哲和易绍吵醒。
闻哲将屏风轻轻搬到闻夫人睡的床与摇篮之间,以免闻夫人突然发现。
易绍虽然在接风宴上喝了酒,但并不妨碍他诊断死因。何况这种情况,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知道是中毒而死。
但闻哲担心的是两个孩子。
所幸的是,闻箬与闻启并没有事,依然在摇篮里安睡。
易绍检查的仔细且迅速,指着奶妈袒露在外的乳《敏感词》房道:“乳《敏感词》晕上边有两个毒孔,毒液就是从这里进入并扩散至全身,并且全身已经僵硬。”
全身僵硬?
闻哲伸手在奶妈身上按了按,果然是如石头一般僵硬。
但这在他看来,已经不重要的。
闻哲眯起眼睛才看到易绍所说的位于乳《敏感词》晕上边的两个毒孔,急问道:“闻箬、闻启可有中毒?”
易绍先就给闻箬、闻启姐弟检查过,并没有中毒迹象,再次摇头肯定道:“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易绍歪着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道:“刚刚丫鬟说,她是在给小姐少爷喂奶,那他们两个中应该有一个也是倒在地上的。但你看,他们都在摇篮里,摇篮也没有侧倒。所以这极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闻哲点头,朝报信的丫鬟道:“是你将他们抱进摇篮的?”
丫鬟摇头,轻声道:“我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奶妈惨叫就进来了,只看到奶妈倒在地上,少爷和小姐却是在摇篮里。”
闻哲又问:“你看到奶妈在喂小姐少爷吃奶了吗?”
丫鬟点点头,回道:“看到的。我看到她开始喂《敏感词》奶后,才出去候着的。”
易绍想了一下,朝丫鬟问道:“你一听到奶妈惨叫,就进来的,还是过了许久才进来的?”
丫鬟回道:“等了片刻方才进来的。我以为是小少爷和小姐咬疼了奶妈,奶妈才叫的。但过了片刻,也没见奶妈出来,才感到不对劲。因为小少爷和小姐还太小,吃的并不多。”
易绍朝闻哲看去,轻轻摇头,暗示丫鬟所言不实。
闻哲也摇摇头,道:“这个丫头从不说谎,你是知道的。”然后朝丫鬟叮嘱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大少爷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