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心绪混乱,心里懊丧到了极点。
封野也分外难过,元南聿是他的心腹爱将,早年时与他结为异姓兄弟,情分早已超越君臣,他本该是北境最声名显赫的将帅,不想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将燕思空揽进怀中,柔声安慰:“我不会置兄弟于危难而不顾,我会暗中派人护着他。陈霂阴险狡诈,诓了他去。你放心,若得机会,我一定会救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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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到达晟京,已是二十日之后。
他甫一入京畿地界,就见付湛清带着人已在界碑处等着他,他跟着付湛清一路进了城,又入了紫禁城,穿过一道道熟悉的宫墙,踏过长长的庑廊,终于来到懋勤殿前。
元南聿由孙末引着,踏进了殿门。
时隔两年有余,他终于又见到了那个端坐在主位之上,气度不凡、威严持重的俊逸男子,那深邃的眉宇间,已然有了超乎于他年龄之上的沉稳气质。
元南聿敛眉低首,恭谨的对着陈霂行臣下之礼:“臣,元南聿,见过吾皇,吾皇万岁!”
见到元南聿的瞬间,陈霂的心就跟着狂跳起来,他不自觉地紧握龙椅上的扶手,眼中跃动着炽烈的火光,他克制了许久,才没有一见到他就起身迎上去。
“元将军一路辛苦,平身吧。”
陈霂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他抬手示意元南聿起来,他却不为所动,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陈霂知他倔强,高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元南聿的视线直视着地面,始终没有看陈霂一眼,他朗声说道:“陛下,臣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不过是自己的至亲之人,望陛下能如信中所言,赐臣灵药,解我兄长病痛。还臣妻子,让我夫妻团聚。”
陈霂的表情在元南聿未留意时变化极快,从欣喜,到失望,再到震怒,他日夜都在企盼能再见眼前之人一面,却被他冰冷的态度刺的心里生疼。
他暗自平息着怒意,冷道:“燕思空当真好谋划,在瞻州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封野遇刺,却不想受伤的人竟是燕思空。也多亏他用了障眼法,让封野提前回大同坐镇,否则以当时事态,辽北尽归朝廷所有,也未可知。”
陈霂走到元南聿身前,用手托起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自己,记忆里温柔中略带无措的神情并没有出现,看着他的,只剩下两刃霜寒。
陈霂心里又疼又怒,问道:“你恨我?!”
元南聿不仅眼神冰冷,连身体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陈霂受不了他这样对自己,他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他为了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太久。他将元南聿抱的死紧,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骨髓里,再不分离。
元南聿挣了几次,没有挣脱,只能任陈霂抱着,他眯着眼睛,冷冷地说:“你派人掳走了我妻子,还不能让我恨你?”
陈霂心里莫名的难受,他没有想到,分别两年,元南聿竟能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