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太没有诚意了吗?”
“那你想如何?”
萧茹瑾冷静下来,看着对面的人:“盛子恒虽然年幼,但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你杀了盛亓,又要杀了他,难道就凭你我二人就能镇得住外面那么多心怀不轨的人?”
“你大可以在这梨园宫杀了所有使者,可外面崔家,甚至是我们萧家人呢?”
李家式微,手中若是还有小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许还有胜算。
萧茹瑾的目光扫过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鲜血,心中一阵绞痛,那是盛亓留下的。
心头一阵剧痛,萧茹瑾双手藏在袖子中,死死的掐着自己,才勉强控制住悲伤的情绪。
当务之急是先救下盛子恒,摆脱眼前的困境。
“李岩溪,你仔细想想,你今日若真的杀了我们,李家便能得偿所愿吗?且不说这宫中还有诸多势力,单是这事后的追责,就足以让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萧茹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沉稳,试图说服李岩溪。
李岩溪冷哼一声:“你们萧家、崔家,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凭皇帝就能让我安然?”
他不信。
没了盛子恒,没了盛亓,还有盛无忧。
皇室从不缺可以继位的人。
萧茹瑾微微摇头:“朝堂之上本就是风云变幻,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萧家、崔家虽看似风光,但也处处受制于人,你除掉了盛亓保护了陛下,是大漓的功臣,不管是崔家还是萧家都要让你三分。”
李岩溪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萧茹瑾的话。
周身那些木偶人虽然静止不动,但它们手中的武器却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发动攻击。
萧茹瑾向前一步,却又被李岩溪警惕地制止:“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盛子恒依旧是被倒吊在空中的,他未曾看清的盛亓是怎么掉下去的,只觉得这绳子格外脆弱。
稍微晃动一下,就能看到头顶那一滩红色血迹。
利刃似乎是刺穿了盛亓的身体。
恐惧交织,已经快到他的极限。
萧茹瑾虽然没有做过母亲,但略看一眼也知道,要尽快把盛子恒救下来。
否则真的吓坏了那才麻烦!
“李岩溪,你大可以杀了陛下,最好是连哀家也一起杀了,如此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梨园宫,否则萧家和崔家就能把你们李家生吞活剥了。”
萧茹瑾已经镇定下来。
“你!”
“哀家不过只是萧家的一颗棋子罢了,没有哀家还有皇太后,崔家也有太妃,你们李家呢?哦,只有你啊!”
萧茹瑾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些恶趣味:“真是可惜,哀家还亲眼看看没有你李岩溪的李家,还能活多久呢!”
李家如今年轻一辈原本就人丁稀少,更别说能拿出来看的就只有他一人。
“你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