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鼓起腮帮子,也对吟九的背影重重地哼一声。
吟九掩门而出,门外传来细碎的声响,吟九应该是打算在外面的竹榻上睡觉了,有点担心他在外面睡会不会着凉,不过想到冬天竹榻上铺了毛毯,就安心了。
冷衣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是,她一直在听外面的动静,直到完全没了声响她才盖上被子睡下。
忽然她小心翼翼地闻了一下被子,有种蒙尘的味道,像是在柜子里放了很久刚拿出来,没有嗅到自己想要的味道冷衣还有些失望。
——不对,她为什么会这样想?啊啊啊睡觉!
冷衣蒙住头,一夜好眠。
生物钟让冷衣在卯时醒来,迷迷糊糊地坐起,等着铃草为她擦脸,然后穿衣服,等了许久身边空无一人,鼻尖萦绕着一种淡淡的草药香,才想起自己现在在草药堂。
她得赶紧回去,清晨的声乐练习她可不能缺席,不然秦嬷嬷又要找她麻烦。
冷衣穿好衣服,还把被子叠好了才走出房间,一出来就看到吟九盘腿坐在竹榻上如老僧入定般闭眸静坐,冷衣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屏住呼吸定定地看着他。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这么早就起来了。”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谢大夫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冷衣轻声喊道:“芳姨。”
谢大夫见到她便关切地问她身体如何,冷衣说什么事都没有了,谢大夫这才轻松地笑了笑,“这就好,昨晚谢吟把你送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如今没事就好。不过你还是这副德行,总把自己弄得三天两头生病一场。”然后把目光移到入定的吟九身上,微笑道:“他昨晚一直照顾你,让我先睡了,大概是看你退烧了才休息的吧。”
冷衣的目光也随谢大夫看向吟九,不禁嘴角上扬道:“他一直等到我醒了,第一时间就劈头盖脸数落我一顿。”
“呵呵,他也是关心你。”谢大夫说,“对了,琢玉阁的人昨晚到处找你,我跟她们说了你在草药堂这里了。”
“谢谢芳姨。”
“谢什么,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面黄肌瘦的小豆丁,半年过去完全脱胎换骨了。”谢大夫说着一脸欣慰地打量着她,看得冷衣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话说昨晚——”谢大夫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谢吟和你发生了什么?你如实说,芳姨给你撑腰。”
谢大夫突然变化的脸色和说的话让冷衣有些不解,诚实地说:“没有发生什么。”
“真的?”谢大夫有点不相信。
冷衣更迷惑了,昨晚她是快昏迷的时候吟九把她捡到的,具体发生什么还真不知道,但吟九也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吧。她最后看到有只黑色的鸟从屋顶飞下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既然芳姨这样问肯定事有蹊跷。
“芳姨你想问什么?”
谢大夫把她拉到房间里,有些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谢吟把你送来的时候你衣衫不整的,所以我担心……”
后面谢大夫没明说,但冷衣立马知道了怎么回事,顿时脸色变得超尴尬。
“额这个……这个其实不关他的事,”冷衣支支吾吾地说,“是我自己脱的,我当时发烧有些神志不清,觉得很热就……”
谢大夫脸色骤变:“难道你被人下了奇怪的药?可我把脉没把出来。”
“没有的事!”冷衣红着脸辩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芳姨这事只有你和谢吟知道,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怎么会告诉别人呢,唉,你没发生什么事就好,谢吟快十一岁了,我就怕他……”
才十一岁你怕什么啊芳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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