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游把冷衣带出了风香楼。
此时已然宵禁,虽不似前朝完全禁止城中百姓的出行,但每个坊市的出入都需要登记在册。清游带着冷衣走出风香楼所在的东市太过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飞檐走壁。于是清游一手抄起冷衣的咯吱窝把她提起来飞,这个动作冷衣感觉双肩要断掉了。
加上秋天的晚风已有几分寒意,冷衣又穿着轻薄的舞衣,晚风直直往单薄的背上吹。清游的怀里热,而背又冷,冰火两重天冷衣难受死了。
在冷衣的哀嚎下,清游换了个姿势——把冷衣扛在肩上——冷衣的胃好像要顶吐了。
清游甚是不耐,最后一记手刀把冷衣敲晕。
干净利落,冷衣双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当冷衣再度恢复意识,第一感觉脖子隐隐作痛,接着有一只手放到她的脖子后面,那只手起初温度偏低,到后面渐渐暖和,从中有一股暖流进入冷衣的身体。
上方有轻微的呼吸伴随着浓烈的草药气息喷到冷衣脸上,冷衣幽幽睁开双眼,视线还很模糊,上方的呼吸急促了几分,然后脖子后的手撑起她的上半身,同时一张脸向她靠近。随着视线逐渐清明,一双熟悉的宛如子夜的眸子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在看到冷衣醒来的那一刻,他的眸子瞬间亮了,宛如星河都跑进夜空里那般深邃温柔。
冷衣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上他的脸,摸了几把又捏了一下,然后在他丝绸材质的里衣上蹭了蹭手。
“……”
“你真的病了,脸上这么白,居然不是涂粉的。”冷衣惊讶道,亮如白昼的烛光下吟九的脸明暗分明,勾勒出瘦削的轮廓,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不禁再补一句,“瘦得脸颊肉都没了,像个骷髅。”
吟九眼里的星星有些黯淡了,闷闷不乐道:“很难看?”
“别灰心,你本来也帅不到哪去。”冷衣拍拍吟九的肩膀。
吟九闷闷地笑出声,眼睛眯了起来,冷衣也跟着笑。两人的胸腔仿佛产生共鸣,这时冷衣才后知后觉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连忙坐起来观察四周。
“这是哪呀?”
他们所处一间卧室,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道,往地上一看发现薰艾的炉子。卧室的布置很简洁,但床头那盏铜制落地九凤栖梧桐样式烛台复古精巧,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有的物件,再联系到清游所说的皇宫……
“五皇子赵垠的寝殿。”吟九轻描淡写道。
冷衣立马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吟九,然后鬼鬼祟祟地下床看了看四周,再仔细看一眼吟九身上用料做工皆为上乘的里衣。
吟九心下不由得感叹,若是在此刻坦白一切他也愿意。
冷衣表情又惊吓又激动,指着她刚刚睡过的床问:“所以我刚刚睡的床是五皇子的床?”
吟九点点头,嘴角有点压不住轻微勾起。
冷衣已经震惊到脑袋短路了,“你好牛啊,把我带到这里,不怕五皇子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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