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微风浑身发颤,她从未在同龄人中见过这般具有压迫感的眼神,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仿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让她内心惧怕臣服。
冷衣压下心头想要撕碎微风的暴戾,继续朝秦嬷嬷怒目而视,“我最后再说一句,解药,你给不给?”
“舞雪死了,我要你给她陪葬。”
“你你你,居然威胁我!”秦嬷嬷双眼都要瞪出来了,期期艾艾地向暖冬求救:“暖冬花魁,你看看凝碧多不成体统,不分青红皂白地想要害我!”
暖冬面色沉肃,平常柔美的声音冷了下来:“秦嬷嬷你和小姑娘计较什么,她胡言乱语,你也不知分寸么?”
暖冬花魁居然赤裸裸地偏向她!秦嬷嬷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只要她死不松口,谁都查不到她身上。
谢大夫很快就来了,流夏用轻功飞着把谢大夫从三楼的窗户抱进来,众人无暇诧异这本该让人诧异的一幕,都纷纷把目光聚焦于舞台上安静的红白色的小女孩。
谢大夫从流夏身上下来后面色凝重地探了探舞雪的脉搏,随后拿出银针快准狠地在舞雪身上扎几针,现场出奇地安静,于是谢大夫的叹息声重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已经没气了,让她睡吧。”
哀戚的氛围瞬间弥漫全场,流夏,暖冬,夏花,弄月,不明所以的人们都被玄虚而真实的死亡摄住了,无不流露悲哀的神情;心怀鬼胎的人害怕地心怀鬼胎,愤怒的人沉默地低着头颅,手掌的血干涸而凝成深色。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谢大夫仔细检查了舞雪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外在伤口又大量出血,便知道了舞雪的死因与早些年几个嬷嬷丫鬟的死因一致,死于心脉断裂失血过多。其实当时她把那几具尸体都解剖了,皆在心脉处发现了几条黑色的小虫,她不懂西南的蛊毒之术,却经过人脉知道了那是名为噬心蛊的蛊虫。
只要她把舞雪的尸体解剖了……
“舞雪的尸体先放在草药堂吧。”谢大夫沉重的话语打破寂静。
流夏和暖冬不得不把自己从哀痛中抽离出来,重新主持大局。流夏吩咐几个丫鬟们把舞雪的尸体清洗完先安置在草药堂,又让几个丫鬟把屋子打扫干净。
暖冬则对夏花和弄月说:“你们先回寝室,这里你们待着不方便。”然后对冷衣和微风道:“还有凝碧和微风,你们也先回去。”
夏花眼神变得坚毅,转过头问谢大夫:“谢大夫,舞雪因何而死?”
少女的声音执着而清脆,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谢大夫回答道:“确切的死因需要仔细鉴定才有结论。”
“哼。”
突然一道嘲讽似的笑声低低地响起,原本低着头沉默的冷衣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暖冬立即防范她再次袭击秦嬷嬷,可没想到她身形一动,目标却是呆若木鸡的微风。
冷衣抓起微风的胳膊就要把她拖走,微风僵硬了一会后回过神来尖叫:“你干什么,放开我!”
“带你去静雅轩,在胡妈妈面前把事情都供认出来。”冷衣暴戾道。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唔——”
忽然冷衣伸手捂住微风的嘴,微风感觉到冰凉黏腻的、充满铁腥味的东西进入她的口腔。
冷衣阴森森地对她笑:“尝到了吗?这是舞雪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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