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打结的手微顿,然后摸了摸冷衣濡湿的长发,对少年说你帮凝碧擦一下头发她去煮驱寒汤,少年问为什么不是他去煮药,却得到谢大夫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少年叹气:“芳姨在想什么啊……”
这时冷衣撩了撩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把你的床单弄湿了,对不起。”
“刚刚不是还很得意么?怎么现在跟我道歉了?”少年打趣那般笑道,去找干净的毛巾了。
“我现在也很得意,只不过装模作样地道歉罢了。”天塌下来冷衣的嘴都是山路十八弯直不起来的。
少年找到了毛巾,坐在冷衣的旁边,双手温柔地拢起冷衣的长发,轻轻地擦拭。冷衣说:“我的辫子还没有解头发还没有梳,不会越擦越乱么?”
“……”
好吧她从少年的沉默中知道一切了。
“要求真高呢凝碧小姐。”少年叹了一口气,把他的梳子拿了过来,笨拙地给冷衣解辫子,心有余而力不足,越解越乱。少年放弃了,用毛巾包裹着冷衣的头发乱揉。
“不管了,我不是奴才。”
“哼,你说过我可以驱使你的——谢吟。”说出谢吟名字的时候冷衣的呼吸停了一瞬,脸下意识地转向少年,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驱使?”湿热的气息呼到冷衣的鼻尖,“凝碧小姐是在客人嘴里听到这个词吗?”
这句话不在冷衣的意料之内,冷衣愣了一下,道:“不是,我也读过书的。”她以为少年在蔑视她的学识而反驳,不过她语文确实不是很好,驱使这个词用错了么……
“那么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少年问道,继续擦冷衣的头发。
冷衣有一种随着他的话掉进坑里的感觉。今晚发生了什么?声音、气味、通过回忆在感官里复现,她的口她的手一瞬间被厌恶的触感笼罩了。“呕——”冷衣控制不住干呕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下一秒却厌恶地放下。
她的手也让她厌恶得作呕。
“你怎么了?”少年慌张地询问。
“拿水来,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冷衣边呕边说,眼睛似乎要流泪却流不出,针扎一样刺痛。
少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看着用力搓洗自己的手恨不得洗掉一层皮的冷衣,他感到很愧疚。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不想说的事。”
“这也不是你的错。”冷衣说,“我没事,我能挺过来,只是一时适应不了……”
“你今天服侍的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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