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完夏花,冷衣还往草药堂走去,她知道下午芳姨大概率出去采买药材不在草药堂,这样她就好潜进去。
毒药是吧,那她就偷偷炼制毒药,把挨千刀的全毒死。
芳姨果然不在,冷衣溜进来把门闩上。望着琳琅满目的药柜,她根据学过的知识把那些剧毒的药草通通拿出来,断肠草、钩吻、马钱子、红信石……然后她又翻出芳姨的药方,一张张地找毒药的配方,找了一阵子无果,她就打算把毒药先研磨一部分备用。
刚想转身,她的后背凝固了一般,感受到一股视线盯着她。她一瞬间冷汗涔涔。她刚刚好像没听到有人敲门啊?为什么会有人在?
难道是有人在客房休养?该死的她应该提前看一眼客房的。
如今怎么办?被人看到她在翻毒草,再报告给胡妈妈她的下场哪会好过。
冷衣焦头烂额,忽然就像大雨淋头一样清醒了。她想到了另外的可能性,出现在这里的也可能是他。
她僵硬地回过头,故人带着旧日的光影朦胧又清晰地呈现于眼前,空气中的粉尘如缓缓流动的悬河,渲染了一笔岁月。
晚风送迎新巢燕,夕阳斜照旧相逢。
黑袍黑发的少年瘦削如竹,他长高了许多,目测比冷衣高半个头,这四年冷衣长到四尺六寸,他大概有五尺高了,让他足以垂眸看她。不知怎的,那修长的眉眼沉郁凉薄,仅仅一个抬眼就让冷衣心颤。
吟九的容貌和四年前没什么不一样,但显然更高更壮更英气了,没有了那股子病弱气息,英俊得让人不忍逼视。
他变得更好了,但自己不是。
冷衣没法直视他,忽然重逢,冷衣欣喜归欣喜,但在他面前莫名局促不安。
“吟九?你回来了……”
吟九粲然一笑,修长的眉眼弯成月牙。就算再深沉的眸子笑起来也是阳光的,冷衣又被这缕阳光照得怦然心动。
比她高的少年身体笼罩住她。吟九抱住她了。冷衣应激地身体瑟缩,但下一瞬熟悉的草药气息钻入她的鼻尖。
顷刻间,冷衣所有不安如雪消融了。
吟九身上还是那股干净的草药气息,熟悉的味道带给她强烈的安心感。
“嗯,我回来了。”有些激动的嗓音在冷衣耳边响起,吟九骤然把她抱紧,然后把头埋在冷衣的颈边。
男子的呼吸声让冷衣头皮发麻,她受惊似的把吟九推开,吟九吃痛一般发出抽气声,捂着腰腹有不解有些委屈地看着冷衣:“四年不见你我这般生疏了……”
“不是不是,”冷衣连忙摆手,但她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般紧张,见吟九捂着腰腹,担心道:“你受伤了吗?”
“嗯,我腰间受了伤,所以回草药堂处理伤口,刚脱了衣服就听见有声音,发现是你。”
“那快点处理伤口吧。”冷衣着急道。
“刚刚你推了我一下,好像伤口又裂开了。”吟九道,看着冷衣的眼神好像有些埋怨。
冷衣一听很愧疚,注意力全都放在吟九的腰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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