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的事情一旦做了,便不是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嘉元帝只给了晋王三天的时间收拾东西,时间一到,立即便要启程去往封地。
晋王府的马车出城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相送。
晋王妃掀开车帘,回头看向后方,只觉得凄凉,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无法掩盖。
晋王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对于这个这个局面,晋王倒是早已预料到了,他从小就没什么存在感,在众多兄弟中也不出挑,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独感。
一直到他成婚,有了自己孩子,他才有了家的感觉。
所以有没有人来相送,与他而言并不重要,他也不会因此感到难过。
晋王的封地是在同州,一个里京都很远的地方,那里不仅山高水远,且并不富裕,所以一路上晋王妃都在担心,去了那里之后会不习惯。
她倒是可以努力的适应,只是怕委屈了她的孩子们。
都怪她,若不是她一时糊涂,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现在应当是衣食无忧的继续生活在京都,而不是要跋山涉水的去一个穷乡僻壤。
在晋王一家离开京的半个月之后,传来了他们在路途当中遭遇了贼匪的消息。
晋王那个和孩子们都平安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唯有晋王妃,从马车上摔下来,被滚落的山石砸断了腿,下半辈子再也无法行走了,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虞乔是在东宫得知的这个消息,是宝珠听闻了外面的宫人在议论这件事,所以回来说与了她们听。
现在距离宋以宁流产已经有二十多天的时间了,但她依旧是没能接受这个先是,精神状态很是不好。
那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那么久,她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
且她醒来的时候害她的如霜也已经死了,她就是想发泄也没有发泄的地方。
在她的身子略有好转的时候,虞乔便开始日日进宫来探望她。
一是她自己担心宋以宁的安慰,二则是太子请求她过来的。
太子近日的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卧房里,很少出门。
据说他的病情还加重了,这东宫的药味都比以往要浓郁了一些。
宋以宁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春月端着药从外面走进来,道:“太子妃,该吃药了。”
宋以宁摇了摇头:“端走吧,我不想吃。”
她的眉头紧皱在一起,脸上嫌弃之色难掩,她感觉自己现在都要成一个药罐子了,每天就是喝药!喝药!喝药!
看见那碗里黑漆漆的一团,她就想吐。
“这不吃药怎么行呢,太子妃,您不要吓婢子啊。”春月担心的说道。
虞乔朝春月招了招手:“来,把药给我吧。”
春月将端药的盘子放到虞乔的面前,虞乔伸出手端起上面的药碗,对着宋以宁道:“太医说你要按时吃药,身子才会康健,我来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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