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绪发完信息把手机放桌边:“怎么都不说话了?”
宴好把歪一半的屁股挪到椅子上面,喝几口玉米汁压压惊。
江暮行的面色平静:“那你的乐队呢?”
黄绪把玩纸巾盒:“解散了。”
宴好差点呛到。
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恐怕还没完。
“乐队里除了我,其他几个要么是快三十了,要么是三十好几。”
黄绪散漫道:“这两年他们家里的意见越来越大,觉得他们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一个体面的工作,结婚生子。”
“他们迫于压力想退出,又怕对不起兄弟,谁都没好意思张那个口,一拖再拖。”
“乐队是我组建的,就由我来说解散,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宴好踢踢江暮行。
江暮行捞两片海带放进宴好碗里,抬头问黄绪:“经纪公司在哪?”
黄绪:“A市。”
江暮行:“他们给你安排的方向是什么?”
黄绪:“唱歌吧,走原创,别的我也没兴趣。”
江暮行:“你去那边,你爸……”
黄绪:“他老人家上个礼拜已经过世了。”
江暮行的唇角瞬间就压了下去。
宴好咽下嘴里的食物,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之前他觉得绪哥的外形很有男人味,自带强大的舞台气场,嗓子又很有磁性,还会创作,不进娱乐圈是有自己的坚持。
现在绪哥放下了坚持。
他进娱乐圈,不会是想气前女友,或者证明什么,肯定是想换一种活法。
亲人,爱人,乐队,拥有的都一样样失去了,为了让自己抽离出来重新开始,只能换别的路走。
宴好记得绪哥他爸是突发脑溢血,之后的情况一直不好,听江暮行说病危通知都收到过几次了,估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健康果真是所有事的基本。
“妈的,我这三个月就跟被鬼摸了头一样,各种衰。”
黄绪低头捞菜吃,声音模糊,神情也很模糊。
江暮行低声询问:“什么时候走?”
“凌晨一点多。”黄绪说,“经纪公司派车来接。”
宴好愕然,原来这是离别饭,而且很匆忙。
。
“下次再见就是在电视上了。”
黄绪想起来个事:“对了,我所有的社交平台账号都会交给公司打理,你俩的信息我也都删干净了,过两天我会换手机号,到时候告诉你俩,有事打那个号就行。”
江暮行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