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
背着背着,宴好的眼睛就黏上江暮行微抿的薄唇,鬼使神差地靠近,一点一点凑上去。
江暮行神情一怔,眉宇皱起来:“宴好。”
。
宴好骤然清醒,却不舍得远离江暮行的味道,他维持着一两寸的距离,张了张嘴:“你脸上有东西。”
江暮行移开眼睛,看的虚空,一瞬后又转向他,面色平淡,只是嗓音暗哑:“什么?”
宴好脱口而出:“不知道。”
“不是,”他急急忙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
编,接着编。
江暮行面不改色:“毛絮?”
宴好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
江暮行无力望天。
一股热气拂过脖颈,江暮行退到两步之外。
宴好还没顾得上失落,就被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江暮行不像是怕痒的样子。
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一些小细节。
譬如,江暮行的气息比前一刻要沉不少。
又譬如,江暮行的喉结在上下滚动,是紧张时才会有的频率。
甚至都避开了目光。
宴好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整个人都出于一种亢奋至极的状态,他做了个比捞江暮行脖子还要大胆很多的举动。
装作绊倒摔到江暮行身上。
江暮行没躲,他的反应是全身僵硬,肌肉紧绷,两条手臂在宴好身侧展开,做出防护的姿势。
本能做出来的。
宴好在江暮行回神前站直了离开,垂下脑袋站了会,忽然轻笑出声。
风把他盖在眼睛上面的碎发吹起,他眼里的东西暴露出来,全是炽烈的火焰。
那火肆无忌惮地往江暮行身上扑,灼热缠上他的四肢百骸,他紧皱眉头。
“回不回教室?”
宴好舔了舔下唇:“回啊。”
江暮行的眸色一深,面无表情地迈开脚步离开。
宴好注视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江暮行,你完了。”
你让我逮到了“你可能喜欢我”的蛛丝马迹,就别想甩下我了,我会死死咬住你的。
。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老师喊人起来读课文,分段读。
单词没有太复杂的,读谁都会读,就是很多人口语这块不理想,吐字不怎么清楚,不太想被叫起来。
教室里的气氛挺闷的,只有宴好在另一个世界,花开艳艳,灿烂得快要实质化了。
老师在讲台上望过去,目标锁定:“宴好,第一段你读。”
宴好带着满身小花朵起来,轻轻轻松地读了一段,很纯正的英式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