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顾少晏重重给师父磕了一个头。
展衡安坐在那里,直直受了他这个礼。
“以后每日下衙,来我这里受教一个时辰,逢休沐亦要过来听训。”
顾少晏心中大喜,“是。我都听师父的!”
师徒二人在屋里悄声讨论了一个时辰,于入夜时分,二人着一身黑衣,偷偷去了平阳王府。
而在这之前,如季安澜所料,绑架田姨娘的人不想闹大,在天黑尽时,把田姨娘又送回了季侯府。
“姑娘,田姨娘找到了!”
“找到了?”这是什么意思?
“田姨娘被人扔在府中东路一处废弃小院门口,被巡逻的人发现。也不知在那躺了多久,找到她时,她还昏迷未醒。”
被迷昏送回来!
竟是这样把人送回吗?怎么出去怎么回来都不曾?季安澜有些吃惊。
看来对方如她所料不想把事闹大,但行为又肆无忌惮。除了不想惊动外人,似乎并不怕惹上季侯府的人。
如此行事,看来田姨娘也不知对方是谁。不然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绑架了人,又这般把人送回。
“走,我们看看去。”
“姑娘,”贺嬷嬷叫住了她,脸色凝重,“田姨娘哑了,手筋也给人挑断了。”
“什么!”
等季安澜急急赶到,得了消息的侯夫人刘氏和季明堂也到了田姨娘院里。
住在她隔壁院子的姚姨娘、大房掌家小刘氏、掌中馈的二房江氏、三房夫妻也齐齐到了。
季安澜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婉婷的啼哭声,悲悲切切又痛苦万分。
屋里乌泱泱站满了各房的主子。下人丫环则远远站在院里,不敢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变成这样?”
内屋,刘氏惊疑不定,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回来就哑了。话说不出,连比划都不能了?只知躺在床上流泪,像个活死人。
是谁?田姨娘到底得罪了谁!
是谁?竟敢这样对待他们侯府的人!
是欺负他家侯爷不在,没人在朝,说话没有份量吗?竟敢如此欺辱他们侯府!
刘氏怒不可遏。差点就要暴走。
季明堂也有些心惊,看着躺在床上,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的田氏,两只手腕软软地垂着,躺在那里连吭气都不曾,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这个不得他喜欢的妾室,见她如今这般,此刻季明堂的心情也是复杂难辩。
到底是他的妾室,他再不喜欢她,也为他生育了一双儿女,到底是谁,竟敢如此折辱他!
“祖母,父亲,你要为姨娘做主啊!”
婉婷哭得止不住,“姨娘是被人请出去的,回来竟成了这样!那人是一点都不把咱家放在眼里。父亲,祖母,求你为姨娘主持公道!”
听着她凄厉又伤心的哭声,季安澜心有戚戚。
田姨娘瞒了她关于母亲的事,她对她有意见,但绝不想看到这样的她。
正如婉婷所说,背后之人是真的没把平凉侯府放在眼里。
那牛有福呢,牛有福是死是活?
正乱乱想着,又听刘氏已经吩咐季明堂:“去,拿着你父亲的名贴,报官!让京兆尹来查清此事。看到底是谁在折辱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