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底下的三名同僚都忍不住扼腕叹息,赵裕刚准备安慰他们。
但是这时左相魏达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赵裕,你如今失了陛下恩宠,不瞒你说,告发你的人,就是我们。这次你在朝中不再把握十万重兵,不久以后你也要卸甲归田。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继续护着你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孙子!
还一号翡翠令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此时,吏部尚书张择成也快速向前,一把抽走了赵裕挂在腰间的令牌。
这枚令牌是他孙子赵扬今早出门前给他挂的,说是为了好看。
看着这幕,赵裕握紧了拳头,“这令牌是公主赏赐给我们家扬儿的,他确实作出了千古难得的佳作,你们凭什么把这令牌收走!”
赵裕怒气冲冲地说着,说完又伸手去夺回张择成手里的令牌。
但是张择成却直接收了起来,藏到了自己的衣襟里面。
“胡闹!只不过是请的宫中代笔罢了,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不然凭借你孙子那顽劣的性子,即使是再给他几十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作出那种佳作。
你们肃国公府全府上下都是一群只知道使用蛮力的草包,何德何能出了这么一个大才子。
说谎话也不打草稿,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这般愚蠢吗?”
张择成得意洋洋地说着,说完之后,当即将刚刚藏起来的令牌又毕恭毕敬地递到左相魏达的手里:
“宰相大人,这是属于您的一号翡翠令牌,还希望您过目。”
张择成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魏达轻哼了一声,便装模作样地收下了。
“你、你们!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抢夺朝廷命官的随身物件!甚至还是公主亲自赏赐给我们家的物品,你们这样,这样不怕遭天谴,引来陛下震怒吗!”
“赵裕,我看你确实是老糊涂了。如果不相信的话,你现在大可去找陛下,看看他还会不会再站在你这边。
刚刚在朝堂上面发生的一切,你这么快就忘了?既然如此,本官也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陛下,让他核实你们家赵扬的令牌是否有假。
若是真的,只怕到时候不止兵权,你们整个肃国公府的项上人头估计都难以保住……”
张择成一脸阴险地说着,在他话音一落,跟在他周围的人也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赵裕被他们的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禁不住地喷出一口陈年老血,然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他周围的几名同僚皆是吓了一跳,连忙将其护住掐人中。
好一会之后,赵裕才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身上死气沉沉的。
“赵裕,我们也不为难你,既然你这么笃定你孙子获得这枚令牌是人心所向。我们不妨现在到陛下那里,看看这件事是真是假。”
左相魏达也开口了。
在这之前,他肯定不能和赵裕带着翡翠令牌去陛下面前争论。
但是如今,赵裕势弱,看来陛下已经将昨日他说的事情听了进去。
以后赵裕和赵扬他们两个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为非作歹了。
赵裕没有搭话,嘴唇紧紧抿着,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见此,魏达等人又是一阵冷笑,直接从他面前耀武扬威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