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灿什么都想喝,在手机上点了78样,顺带也给郑锦年点了一些:“我喝什么,你喝什么吧。行了,一会儿送过来。”
炒面炒饭炒河粉,不多时也送上了桌。赵灿吃得尽兴,心情渐渐好起来。
郑锦年没有什么想吃的欲望,几乎没食欲。就静静听着赵灿说话,吐槽,骂人,说章和勤坏话。
赵灿总是这样的。高兴不高兴,都在脸上,三分钟就好了。
一点吃的,一点玩的,很容易将他逗高兴。
周玉程,他的程儿也这样。
郑锦年差点被这股突然涌上头的酸意浸了嗓子,浑身都不对劲,呼出一口气,郑锦年将脸上口罩摘下来,闻了闻闹市中混杂的食物香气。转了转思绪。
不能想。
他问:“怎么刚刚饭局上,大家伙说起周玉程,说他不接地气,说他摆架子?什么意思?”
“有吗。”赵灿不记得了。
“有。附和的人不少,”郑锦年不太清楚原委,觉得纳罕,“周玉程还不够接地气?他们怎么那么说。”
“哦,”赵灿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啊。也没说错。周董就是人看着和气,除了初时还跟我们宁市这边的小哥们打打交道,后面是怎么喊也喊不出来的。”
郑锦年生疑惑。
赵灿道:“大概是那次龙舟赛之后吧,划船比赛办得很大,大家伙儿都玩的很开心。周董摸了一圈咱们底细,就专心办车赛去了吧。再往后,几乎没人能喊得动周董,他跟收了心似的,一点动静也没。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局也不去,要不是知道他人还在宁市,我们都以为他回香港了。”
划船比赛之后……
那是郑锦年买了新房,准备和周玉程交心好好处的时候。
原来即便郑锦年去外地出差不在家,或是在公司加班,周玉程也没出去浪,没出去乐呵呵凑局,他乖得跟个看家的狗似的,就等着郑锦年回家。只跟郑锦年玩。
周玉程眼里只有郑锦年时,便谁也看不进去了。
郑锦年听完赵灿无心的几句话,陷入沉静。
桌上热气腾腾摆了一些炒面炒河粉,赵灿接了通电话,出去找来送外卖的小哥。
片晌他回来,见桌上又多了个人,坐在那人高马大的,将郑锦年整个人都挡住了。
赵灿两只手拎着奶茶甜水,呆滞,无大语了。
阴魂不散的章和勤竟然跑这里来了,还学他们,在小摊铺上吃炒面。
章和勤今天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赵灿放下奶茶,章和勤也说要喝。
“你没事吧,这种添了香精的饮料你也喝?锦年吃剩的炒面你也要吃,不怕拉肚子啊。”
够荒诞的。
郑锦年能陪他来这种地方,赵灿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还加上个章和勤,竟然和他一样,也爱喝这种便宜的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