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年额头冒火,几乎是憋着嗓音,声线发沉,对管家道:“东西不用收了,你先出去,门关上。”
“好的,年少。”
郑锦年按着后脖颈发烫的地方捏了两下,有一种被人戳破心事的慌乱和麻劲。
他垂着阴冷的视线问周玉程:“你觉着我不正常?”
周玉程耸肩,将两手一摊:“这不明摆着。”
“你……”
“我什么啊。”
周玉程总是在郑锦年面前摆憨傻的脸谱,可真正经起来,气势也是不饶人的,他还想来扶郑锦年腰,被他大手掌再度弹开,周玉程摸了摸手背,只能是一副表情你自己想的意思。
“得亏我不是真傻,被你绕进去。亏得有九叔给我捋思路,反正我算是真想明白了。
我俩这问题,绝对不在我。
就在你。
我没病。我肯定没问题。我都承认我是gay了。已经被掰弯了。治不了。没病治什么治。
反而是你,你真有病。”
周玉程态度慢慢软和下去:“所以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真不想和你吵。我只想和你好好的。我也跟你保证,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在你治病的这段过程里,我全程陪同,我把时间全抽出来,我一直陪你陪到病好怎么样。”
郑锦立在原地,肩膀呈现僵硬式,后背也僵了。
周玉程问:“怎么不说话?”
郑锦年只听得见心脏打鼓的声音,痛的厉害,别说讲话了,字也吐不出来。
半天,他梗着脖颈,坚持自己的想法,生冷道:“我好得很。没病。该看病的是你。”
周玉程皱着唇,把视线往门口方向转去,憋了憋说话的语气,又将脑袋撇回来,睇着视线看郑锦年,眼里没有虚光,一句话问到了要点。
“你要没病,那我问你,那天浴室,我摸你,碰你,你要真是直的,真不想干这事,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不说声拒绝的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郑锦年嘴唇泛白。
九叔说的,郑锦年这样很像情感认知障碍类的病,一面忍不住要勾搭周玉程,将周玉程往坑里带,一边却又嘴里说拒绝的话。
郑锦年可能都认不清自己的感情。
所以九叔劝周玉程有点耐心,慢慢治好郑锦年的病。
周玉程也是听了这通安抚的电话,早上那点快炸开的情绪才好了。
只要确认郑锦年心里有他,管他嘴上说自己是直的还是不承认,周玉程都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