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畏寒,您是知道的,牢里落下的毛病了,进京之后一直是太医再调养,”霍以骁道,“身体没有养好就怀孩子,大人孩子都受苦,这您也知道。”
皇上:……
他知道。
他就是嘴快问了。
霍以骁又道:“阿宴年轻,老太太怕她受罪,给了方子,说是等她再长几岁,才合适些。我名义上的母亲是为何过世的,您也是知道的。”
皇上木着脸,他当然都知道,他以面色示意以骁不用说了。
偏霍以骁说得来劲儿了一般:“这一年变化多,此前状况,阿宴若有身孕,挨唐云翳一刀的恐怕是我,被大殿下设计坠马的大抵也是我。
也不一定,我功夫与四殿下好,骑术比三殿下强,算计不到我,只怕会去算计阿宴。
我娘假死离开京城,您要让阿宴大着肚子躲去哪里?”
皇上:……
他就随口催一句,催出来这么多话。
依着以骁这些说辞,他往后若催一句,就是不顾儿媳妇康健了。
那还怎么说?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问。
皇上从大案上挑了几本折子,让吴公公拿给霍以骁。
看折子去吧。
谁都别说话!
霍以骁乐得不说话,翻开折子阅读。
看完了,吴公公又给他换了几本。
直到午前,皇上才开口,问他一些看法。
既是政务,霍以骁自然端正,把想到的方方面面理了一遍。
皇上听完颇为欣慰。
虽有稚嫩之处,但对刚刚换新的立场来观朝中大小事的人来说,已然十分出色。
不用多久,就能在各方的协助、培养之下,褪去青涩,展现出完全的能力来。
治国之术,那些手段可以学习,但治国的心,对百姓的善意、对疆土的喜欢是很难培养的。
以骁有那颗心,他可以。
虽然走了些弯路,也颇为崎岖崴脚,但能把江山交到这么个儿子手里,皇上十分满意。
因着午间要接温宴,时间差不多了,霍以骁也就起身告退。
吴公公送他出去走到帘子旁,霍以骁突然顿住脚步,看着皇上。
“我也想早些得个儿子,”霍以骁道,“趁着您未年老,太保大人他们还有劲儿,将他培养了,让他给您接班。”